云仲礼和李氏瑟缩着身子,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。
而裴小公爷呢。
他纡尊降贵地弯下腰身,亲自掀开了那堆厚礼的一角。
“蜀缎、血燕、北海红珊瑚……”
他每念一声,云仲礼心尖就剧烈地颤抖一下。
眼看他马上就要掀开最后一个小木匣,云仲礼连忙抬手阻拦:“国公爷,这里面并无什么,不过是些寻常玩意……”
“寻常玩意?”冷峻的双眸在他全身巡睃了一圈,就在云仲礼稍稍松了口气的时候,裴溟辰扬手抢夺木匣。
“国公爷,这是下官私物,您不能抢啊!”
云仲礼试图挣扎,可他哪里是身手矫健的裴小公爷的对手?
不过三两下,木匣转到裴溟辰掌中。
“砰!”
匣盖应声落地。
几张薄薄的地契映入眼帘。
裴溟辰随意地翻弄几张地契,轻快的语气中却隐隐带着几分威势:“看来云员外郎今夜不止是想拜见宋丞相这么简单啊……”
云仲礼腿脚发软,拉着李氏“唰”地一下跪在地上。
他深知,眼前的裴国公远不是他能招惹的对象。
要真在裴国公面前坐实了他想贿赂丞相的事实话,别说官位升迁,怕是连小命都……
“国公爷明鉴,下官当真只想拜见丞相和丞相夫人啊!”
“这些只是凑巧,下官本想带回府上,谁知不察竟带来了丞相府,惹得您误会!”
尽管这些解释显得无比苍白牵强,可云仲礼仍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:“下官临出府前凑巧错拿了拜帖,这才生出了今日这桩误会!”
“凑巧?误会?”裴溟辰意味深长地盯着他。
云仲礼被他看得心里发毛,只能俯下身,不住地磕头求饶:“求国公爷恕罪!这一切当真是凑巧!”
恰巧此时,听到动静的宋丞相大步走了出来,澄清道:“国公爷,老臣从未收到过云员外郎的拜帖。”
“乐安县主是下过拜帖不假,可县主今日并未露面。”宋丞相顿了顿,无视云仲礼求助的目光,嫌恶地与他拉开一段距离:“至于云员外郎今日所带之礼,老臣毫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