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瑾放下茶壶,终于端起自己的茶杯,浅啜一口,这才缓缓开口:“侯爷所言,亦有几分道理。既然如此,余某便再让利一成。日后香胰子之纯利,侯爷可得八成。”
常乐脸上刚要露出几分得意,却听余瑾话锋一转:“不过,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。侯爷想要这多出来的一成利,常家便不能只在口头上支持均田司了。”
余瑾目光沉静地看着常乐:“侯爷要做个表率。不仅要公开支持均田司清查土地,为我等减轻朝堂压力,更要拿出常家名下的田产,配合均田司的清丈,并一体遵行均田司即将推行的新税之法。”
“什么?!”常乐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失声叫道,“余瑾,你莫不是疯了!区区一成利,便想让本侯将祖宗传下来的田产拱手让人清查,还要遵你那什么新税?土地乃世家门阀之根本,兼并土地之事,自古有之,你如今是要挖断所有人的根基!这其中的风险,你可想过?!”
余瑾面色依旧平静,常乐的激烈反应早在预料之中。
他没有直接回应,而是话锋一转,声音平淡地说道:“据我所知,永安侯府名下,单在京畿左近,便有良田七万余亩。香料生意更是遍及大江南北,仅在江南富庶之地、以及南方沿海数个大都,便有大小工坊一十七处。每年从西域诸国购入的香料,价值便在数百万两之上,其利几何,侯爷心中有数……”
常乐脸上的怒容瞬间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疑不定,他盯着余瑾,声音发冷:“你查我常家的底细?”
余瑾微微一笑,摆了摆手:“侯爷误会了。余某只是对生意上的伙伴,想多些了解罢了。侯爷的香料生意做得极大,但若有法子能让侯爷的生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,利润远超今日,且不止于香胰子这一项,侯爷可有兴趣一听?”
不等常乐回应,余瑾从袖中取出一份折好的宣纸,轻轻推至常乐面前:“这是均田司初步拟定的新税法,侯爷不妨先过目。”
常乐将信将疑地拿起那份宣纸,展开细看。只见上面所列条款清晰,其核心要义便是——“凡名下拥有田亩者,按田亩多寡,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