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手中那封密函,薄薄一张,却像重若千钧的利剑。皇帝缓缓展开:“司马卿,你可知这是什么?”
王国司马微一拱手:“臣斗胆猜测,不过是靖毒使求功之书。”
皇帝眼中寒光一闪,淡淡道:“非也。是顾怀瑾私通东宫、贪墨边防粮草的证据。”
话音未落,大殿之上,几位文官脸色刷地惨白。
“怎么可能?”王国司马心中骤然生出不祥预感,猛地抬眼。
只见一名大内侍卫捧着数道供词和账册,自殿外缓缓步入,那是昨夜被秘密送入宫中的密证,涉及三府五部、七名中高级官员,勾连顾怀瑾一系,甚至牵出东宫。
皇帝淡淡道:“司马卿,本以为你为国谋划,朕容忍你、信任你,甚至让你主事中枢,可如今……你要如何自证清白?”
王国司马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朝堂内瞬间哗然。
“这、这怎么可能?”
“顾怀瑾不是退了?怎么还——”
“那东宫……”
萧逸未入殿,却用一封密函、一道暗线,将朝堂局势掀了个底朝天。
王国司马闭了闭眼,复又睁开,深吸一口气,依旧躬身一礼:“陛下,臣……愿受查问。”
皇帝看着他,冷冷吐出一句:“司马卿,朕最怕的,不是有人犯错,而是犯了错还要狡辩。”
一时间,原本坚定站在王国司马身侧的文官们微微后退,甚至有人悄然侧身,与他拉开一步距离。
这是官场最直接的信号。
王国司马心头一阵冷笑,目光微沉,忽然抬眼看向殿门外的方向。
——萧逸,你好狠的算计。
而此时的金阶之外,柳映雪半跪于宫门之前,望着殿内的高台,心中低声念着:“他若撑得住,我便陪他共生;他若撑不住……我便陪他共死。”
殿内气氛骤然压抑。
皇帝缓缓起身,衣袍拖地,步步走下龙阶。大殿两侧,文臣武将齐齐低头,唯余王国司马,孤身一人,挺直脊背。
“司马卿。”皇帝低声道,语气中带着未明的笑意,“你知朕最佩服你哪一点吗?”
王国司马眼神微动,低声应道:“臣不敢妄测圣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