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萧逸此番举动虽机巧巧变,但他不接圣命、擅自按兵不动,终归是违命之举,臣以为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皇帝缓缓抬手,打断了他。
“顾卿,”皇帝语气温和,却宛如冰雪压顶,“你为朕监军十年,可曾看走过一次人?”
顾怀瑾硬着头皮应道:“不曾。”
“那为何,这一次你却看错了萧逸?”
皇帝的声音逐渐低沉,落在御阶之上,仿佛敲打心弦。
他抬手指向案前那封文书:
“三桩实证,皆指你与太傅、兵部勾连私下交易蛊毒门人,试图逆乱边军,你如何解释?”
顾怀瑾顿时脸色惨白,如坠冰窟。
他猛地跪倒在地:“陛下冤枉,臣是被人陷害——”
皇帝冷笑:“你说是陷害,便是陷害?那太傅是不是也被陷害?兵部尚书,是不是也被萧逸诬陷?难道萧逸还要反过来控制御史、御前内侍、三大世家?”
众臣齐齐低头,无人敢应。
皇帝站起身来,一步步走下御阶。
他的目光透过铜镜光芒折射,望向满殿百官,平静说道:
“你们怕他功高震主,怕他兵握三军,怕他边疆独尊。”
“可你们为何不想——他为国舍命十载,染血不计其数,杀毒门,破乱军,救民于水火。”
“你们问他有没有造反的心,朕问你们,有没有配他忠心的胆。”
顾怀瑾瘫软在地,已无法再言。
“来人,”
皇帝声音骤冷,
“顾怀瑾欺君罔上,联通外敌,革去职籍,交刑部审办。”
“太傅年迈,遣归私邸,静思闭门。”
“兵部尚书,革职查办,三日内补新。”
“靖毒使萧逸——”
他话音一顿,众臣屏息。
“即刻特封辅国大将军,西线不归,兵权不交,赐金印一枚,自调兵马,自定调令,三年内不归朝。”
满殿哗然!
一人之上,万人之下!
这不是压制,这是放权!
一时间,众臣眼神各异,有人面如土色,有人满面惊惧,有人偷眼看向顾怀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