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劈开乌云时,她看见酒面浮着的桂花,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酿法。
\"小时候打碎祠堂花瓶……\"她突然嗤笑,酒液顺着下巴滑进衣领,\"爷爷让我在雪地里跪到学会说谎。\"
胡勇的皮手套擦过她手背,粗粝触感惊醒了某段记忆。
十岁那年翻墙逃课,是这个总在武馆打杂的少年接住了跌落的她。
胡勇扯开衬衫,心口纹着半枚太极图:\"你第一次教我认穴位,针尖在这抖了三抖。\"
他指尖点着的疤痕,正是吴美玲初学针灸时失手留下的。
后巷传来拆迁队的吆喝,辰申子家老屋的梁柱倒塌声像极了擂台赛的终场锣。
吴美玲突然咬住胡勇的皮手套边缘,咸涩的泪水混着铁锈味:\"他说死亡之击要锁喉三寸才对。\"
\"你八岁那年救的流浪猫,\"胡勇突然掰过她下巴,\"喉咙也被野狗咬了三寸。\"
他腕间的旧红绳突然断裂,铜钱坠进酒坛,荡起的涟漪里映着两个浑身是血的孩子。
十四岁的吴美玲抱着咽气的狸花猫,胡勇用她送的银簪刺穿了恶犬的咽喉。
可这一切的一切,都回不去了。
该如何抉择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