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何必费这些口舌!\"
他刀尖遥指城内灯火,
\"本将的庆功酒,王子可敢饮?\"
八百骑同时举槊,精钢槊尖映着城头火把,宛如星河落地。
乌维的金鞍忽发出刺耳摩擦声。
他翻身下马,战靴踏碎毡毯下的冰碴:
\"将军的酒,怕不是用阴山铁矿水酿的?\"
狼皮靴底粘着焦黑木屑,正是幽州特产的铁桦木——这种硬木专用于打造攻城槌。
朱权用铁钳拨动炭火,爆起的火星落向霍去病甲胄:
\"好教将军欢喜,城东铁匠铺新打的环首刀,昨日刚淬过浑邪王的血。\"他
突然剧烈咳嗽,帕上沾着黑紫血渍——与浑邪王喉头箭创的毒血同色。
霍去病猛然掷出酒囊,马奶酒在半空划出银弧:
\"本将的刀,只饮三种血。\"
他屈指数来,
\"犯境者,背盟者,\"
铁掌突然拍向乌维马鞍,
\"通敌者!\"金鞍应声碎裂,露出内层未及销毁的汉隶密函——\"幽州军械监\"的朱红印鉴赫然在目。
五更梆子响过三遍,乌维终于接过霍去病的酒囊。
他仰头痛饮时,喉结处旧箭疤在火光中泛红:
\"好酒!不知这酒曲,可掺了河西的骨灰?\"
朱权将铁钳掷入将熄的泥炉:
\"王子说笑了。这酒曲用的,是幽州战死儿郎坟头的三寸土。\"
东方既白时,乌维的金狼纛缓缓北移。
霍去病驻马城门,望着渐远的骑影:
\"王爷可知,他腰间新换的玉带钩,正是浑邪王长子旧物?\"
朱权抚着城砖箭痕
:\"将军当知,那钩上暗纹,是阴山铁矿的走势图。\"
他忽然轻笑,
\"王子摔杯为号时,将军的刀,慢了半寸。\"
霍去病按着腰间新崩的刀口,那里渗出的血珠已凝成冰:
\"王爷漏看了,本将的刀鞘里,还藏着单于庭的议和书。\"
两人望向北方,浑邪王的白狼纛正在地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