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问。”陆淮州抱着她，“江同学愿不愿意接受我的告白？”
黑暗中，男人眉眼弯着，含着期待的光，像少年人在等待心上人的答复。
说好的让她追，又先表白，说好的想追她，现在又直接问她能不能接受。
就好像，他很迫不及待，想要和她在一起似的。
江亦怜感觉一股热流从脚底涌上脑，脸烧得滚烫，手肘抵着他的肩，动了动，然后用很轻、很轻的声音说：“我接受。”
夏天、教室、无人处，少年少女青涩地表白，慌乱与躁动在胸腔鼓动，像被风吹过的一树颤动的花。
重量压下来，陆淮州下巴抵在她的肩上，沉沉笑了。
江亦怜闭上眼，轻轻喘了口气：“陆淮州，你真的很幼稚。”
陆淮州没说话，只是笑。
在教室里待了一会儿，两人将被揉乱的校服整理好，出了门，下楼去找教导主任负荆请罪。
老胡得知真相后，气得吹胡子瞪眼，但他知道陆淮州的身份，最后只得骂骂咧咧拿着文件把他们赶出了办公室。
江亦怜笑了一路，和陆淮州走在教学楼后的那条林荫道上。
陆淮州去牵她的手，慢慢将手指嵌进她的指缝中，然后紧紧扣住。
她的笑声在手被扣住的时候停了下来，感受着干燥温暖的手，慢慢悠悠又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。
忽然想起来，陆淮州带她去云雾山旅游的时候，他们也像现在这样，牵着手走了一路。
不同于那时的欲盖弥彰，口是心非，现在的他们，拥有了正当理由，正当身份，可以扣紧彼此的双手。
她又想起，那时候自己朦朦胧胧的，不敢去触及的愿望。
——她没有那一刻拥有过这么强烈的愿望，希望这条路漫长没有终点，一直走到岁月尽头。
而现在，这个愿望似乎能够实现了。
“陆淮州……”她侧头去看身旁的人，想说些什么。
然而话还没出口，就看见男人直直盯着前方，面色不虞。
江亦怜顺着视线看过去，入目所及之处没有熟悉的人或物，于是她问：“你在看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