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风没有回答，只是缓缓伸出一根手指，在水晶球表面轻轻点了一下——
“咔。”
那一刹那，仿佛世界的呼吸突然加快了。
水晶球中的银色裂纹猛地亮了起来，一道模糊的影像闪现，但下一刻又被黑雾吞噬，归于沉寂。
“它在回应。”林清羽眉头紧锁，在气机的牵动下，她突然感到一股寒流顺着指尖钻了进来，心神不禁一颤，“而且，这不是死物。”
“活的？”莫青川眯起眼睛，看着那晶球时难得严肃了一瞬，喃喃地说了一句，“能孕育意志的机关……那绝不是人力所能设置的。”
凌晨慢慢地走上高台，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扑面而来的冰冷能量。
他的眼神越发凝重，周身的斗气仿佛被压缩到了极限，隐隐有雷鸣之声在耳畔回荡。
“我曾经怀疑，‘冥影教’不过是一群披着神秘外衣的邪道余孽。”
他缓缓抬起头，眼中那抹不灭的倔强与怒意在幽光的映照下更加明显。
“但现在……我不那么确定了。”
下一瞬，水晶球却悄然加快了转速，黑雾像蛇一样四溢开来，整个大厅的温度顿时急剧下降！
而在那越来越浓重的寒风中，凌晨沉默了片刻，忽然抬起左手，一掌按在水晶球的外壳上——
光影闪烁的同时，他的衣袍被狂风撕扯得飞舞起来，体内的斗气如潮水般涌动，而水晶球内，一点蓝白色的微芒像冲破迷雾的星芒般激射而出，直冲苍穹。
众人惊疑未定，只见高台上，凌晨的身影在那蓝白之光中，缓缓浮现出一道更深的黑影。
“原来你们来了。”一个破碎沙哑的声音凭空传来，来自水晶球，不带一丝情绪，却像指骨敲击灵魂，让人不由自主地心悸。
众人面面相觑，稍微放松了警惕的顾寒松猛地握紧了剑柄，林清羽的眸光冰冷如霜，身体里的战意缓缓升腾。
李长风则拄着拐杖微微倾斜，护住他们身侧的一侧——如临深渊。
凌晨没有后退，他深深地看了那水晶球一眼，薄唇轻启，缓缓说出一句宛若预言般的低语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