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里带着困意,却字字清晰,“往后的日子,我要带你去江南看烟雨,去塞北骑马,还要在相府种满你最爱的茉莉。”
阮卿卿眼眶发热,往他怀里又钻了钻。
此刻的安稳与甜蜜,与往昔的刀光剑影恍若隔世。
她忽然明白,所谓命运的安排。
或许就是让两个在黑暗中独行的人,最终能在彼此的生命里,找到最温暖的光。
晨光微熹时,相府丫鬟们捧着洗漱用品候在门外,却迟迟不敢惊动屋内的主人。
透过半掩的窗棂,只见红烛残泪蜿蜒。
鲛绡帐内人影交叠,满室旖旎未尽,而屋檐下的燕雀。
正衔着新泥筑巢,叽叽喳喳,似在道贺这对历经风雨的璧人,终得圆满。
晨光透过窗棂,在交缠的锦被上洒下细碎金斑。
阮卿卿被檐下的燕雀声唤醒,身旁的床铺早已凉透。
却见案头压着一方素帕,秦瑜的字迹力透纸背:“早朝归来,与卿共品碧螺春。”
她摩挲着帕角绣着的并蒂莲,唇角不自觉上扬,昨夜的缱绻温存犹在心头荡漾。
忽闻门外传来孩童嬉笑,推窗望去,竟是相府新来的小书童追着蝴蝶跑过回廊。
春日的风裹着满园茉莉香涌进屋子,阮卿卿望着庭院中绽放的花枝,想起秦瑜曾说要种满她喜爱的花。
指尖轻抚过腕间的翡翠镯——那是成婚后秦瑜亲手为她换上的,旧镯上太子的印记早已被新刻的云纹取代。
“夫人,厨房备了苏州船点。”丫鬟的声音打断思绪。
阮卿卿转身时,瞥见妆奁里躺着的半块玉佩,那是昨夜秦瑜解下自己的玉佩,与她的残玉拼合时落下的。
两块玉严丝合缝,恰似他们跌宕起伏后终成圆满的姻缘。
正出神间,前院传来马蹄声。
阮卿卿快步迎至垂花门,正见秦瑜翻身下马,玄色朝服上还带着宫墙的冷霜,却在望见她的刹那化作绕指柔。
“今早陛下批复了江南水利奏折,”
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,“待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