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指尖攥紧他衣襟,雪色与绯红在视线里交融,化作一片灼人的烫。
一夜缱绻,李雪珺有些疲累,但是依然起得很早。
不仅自己要梳妆,还得给同去观敬茶礼的楚睿钦把脸色描成病态的苍白,好让府中上下都信他仍缠绵病榻。
李雪珺将胭脂化在瓷盏里,指尖掠过楚睿钦颈侧尚未消退的咬痕时,突然被他攥住手腕,铜镜映出他喉结滚动:“珺儿昨夜验伤,倒比太医还细致三分。”
她指尖微顿,羞恼地在他手背上轻拍一记,绯色从耳尖漫到颈侧:“胡说什么……”
满屋丫鬟婆子低眉敛目,却掩不住唇角抿起的笑意,只装作没瞧见。
两人携了弟妹一同到达福永院时,其他人还没有到。楚老太君拉着楚睿钦好一顿心疼。
红梅在外头候了片刻,回来附在李雪珺耳边低声道:“于薇柔在霖公子的沉璧院廊下伺候了一整夜,方才跪晕过去了。”
李雪珺指尖微顿……伺候?
只怕是陆傲婉刻意磋磨,让那于薇柔在冰天雪地里生生跪了一宿。
正思量间,各房人陆续到齐。最后进来的是陆傲婉,身后婆子丫鬟簇拥着,阵仗颇大。那架势不像是来敬茶的,倒像是来立威的。
陆傲婉虽贵为长公主之女,论辈分还是当今圣上的表妹。只可惜素锦长公主在宫中向来不得宠,连带着她这个女儿直到出阁都未得封号。
嘉信候府只独她一个嫡女,自小被娇纵惯了,偏又因在皇亲贵胄中抬不起头,行事反倒越发张扬跋扈。
李雪珺见她作威作福,心中不屑,但碍于她是新妇,不便多言,礼毕便与楚睿钦带弟妹回院。
三月细雪未歇,檐下冰棱碎玉纷飞。
楚睿钦因对外称病,不便外出,只能在内室偷偷练吐纳之术。
李雪珺替他掩好门窗,廊下的木槿依然在看着药炉微沸,院里留下了青竹和两三个新来的粗使丫鬟,她们干活的手虽然白皙柔软,腕骨却绷出习武人才有的凌厉线条。
她吩咐昆仑守住院门,便带云璃往书房去看看几个小的。
“长嫂,三弟和四哥怕是又在偷懒。”云璃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