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书里提到里间那缠绵病榻的女子,今日连抓药的钱都凑不齐。
一阵寒风穿堂而过,窘迫的宁翰泽紧攥着袖中阿衡绣的翠竹帕子,思绪百转千回。
恩师三年前临终托孤,他发过誓此生定护阿衡周全。
如今阿衡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,留她一人在此,闺誉怕受损,一同携往,旁人只道你欲献妹邀宠。
忘不了往日同窗讥讽犹在耳畔,至今想起,心中还隐隐作痛。
他眼神飘向阿衡房间,脑中忆起的是那年西街卖花女,三日后草席裹尸而出时,罗袜尽褪,唯余一只绣鞋孤零零落在阴沟边。
而如今阿衡眼神,与那少女一般清澈脆弱……他绝不能让阿衡沦为权贵玩物。
“在下……”他喉结滚动,指节捏得案几发出细微闷响,“恐负王府厚爱。”
此时拒了王府,阿衡尚可许个清白人家;若应下,楚睿钦手摸腰间蟠龙玉佩的指节,冷的发白。
他声若蚊蝇艰难开口:“舍妹年幼,家中无人照料,实难成行……”
只是话还未说完,窗外咔嚓一声,狸猫闯祸推倒花架,惊得众人回头。
竹帘后冯阿衡紧抱狸奴,小脸惨白,身子单薄,唇淡如雪。
楚睿钦剑眉微挑:“这就是宁先生‘年幼需照料’的妹妹?”
宁翰泽心下一惊,暗叫不好,只觉这下全完了,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。
李雪珺与楚睿钦相视一笑,瞬间也明白了宁翰泽的顾虑所在。
眼前冯阿衡生来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,眸如清泉,肤若白雪,身似细柳。
这般容颜,只怕稍有心思不正之人,都会生出觊觎之心。
在这世间,穷人家的女儿,美貌便是原罪。
李雪珺缓步上前,嗓音柔和却不容置疑:“宁先生,有些事,在定东王府,你不必忧心。”
她的微笑轻轻拂过阿衡苍白的脸颊,“令妹这般品貌,留在外头才是险境。不如随我们入府,彼此周全。”
心神不定的宁翰泽还想要推拒,却见冯阿衡踉跄着从内室走出。
他连忙上前搀扶,冯阿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