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晚霜猛地甩脱侍卫钳制,金丝裙摆扫过满地碎瓷,扬起的粉尘扑簌簌落在她精心描绘的远山眉上。她指着落霜的指尖涂着丹蔻,此刻却因用力而微微发颤:\"我祖父是开国功臣,父亲正三品威远侯,表哥谢砚之更是与陛下一同长大的发小!\"话音未落,承华宫檐角铜铃突然急响,惊起满院白鸽。
落霜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,还未及开口,廊外已传来整齐的脚步声。江陌残玄色劲装翻飞,在朱漆门前单膝跪地,腰间软剑与青砖相撞发出清鸣:\"陛下到——威远侯到——镇国将军到——摄政王到!\"
鎏金云纹皂靴踏入殿内,玄色龙袍下摆如墨云般铺开,金线绣的蟠龙在晨光中张牙舞爪。萧夙朝身后,谢砚之苍白着脸扶着廊柱,额间纱布渗出的血渍将靛青官服染得斑驳;祁司礼的银色铠甲泛着冷光,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晃;顾修寒摇着折扇缓步而来,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透着几分戏谑。
\"请陛下安!\"落霜领着众人齐刷刷伏地,额头几乎要触到冰凉的青砖。萧夙朝抬手时,腕间帝王扳指折射出冷光:\"免礼。你回去伺候霜儿,霜儿用膳了吗?起了吗?\"他目光扫过谢晚霜时,眸中寒芒一闪而逝。
落霜垂眸起身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忧虑:\"还没。谢小姐差人将皇后娘娘的膳食劫走了,娘娘刚醒\"
\"跟我回去!\"谢砚之突然上前,抓住谢晚霜的手腕,力道之大让她险些踉跄。他苍白的脸上青筋暴起,纱布下渗出的血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:\"你可知闯了多大的祸!\"
祁司礼的银色护腕撞在廊柱上,发出铿锵声响:\"晚霜长的亭亭玉立的,怎么说出来的话如此尖酸刻薄?\"他挑眉看向谢晚霜,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\"中宫之位乃是国本,容不得你这般放肆!\"
顾修寒摇着折扇踱到谢晚霜面前,扇面上的泼墨山水扫过她惊恐的脸:\"话不能这么说。\"他瞥了眼谢砚之渗血的额头,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