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一个月后的清晨鎏金自窗棂缝隙蜿蜒而入,在鲛绡帐幔上晕开碎金。萧夙朝支起上身时,龙袍下摆垂落榻边,扫过昨夜被拉扯得凌乱的云锦褥子。他凝望着枕边沉睡的澹台凝霜,发间钗环早已卸下,青丝如瀑铺散在月白枕套上,半张芙蓉面陷在绣着并蒂莲的软枕里,连睫毛都笼着层朦胧的光。
他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下床,玄色靴底几乎没发出半点声响。黑金色帝服上的银线暗纹在晨光中泛着冷芒,束玉带时,他忽然想起昨夜她红着脸咬他耳垂的模样,指尖不自觉地顿了顿,喉结快速滚动后才转身离去。
三个小时后的御书房,铜漏滴答作响。顾修寒斜倚在雕花窗棂旁,折扇轻点桌面发出清脆声响:“不是,你真能起来?美人不要了?需要我找人替你疼吗?”话音未落,案前批阅奏折的萧夙朝笔尖陡然一顿,朱砂在宣纸上洇开墨团,他冷睨过去:“滚蛋。”龙袍袖口扫过檀木桌案,带起一阵劲风。
与此同时,龙涎宫蟠龙榻上弥漫着晨雾般的甜香。萧念棠与萧锦年两个粉团子被萧恪礼、萧尊曜轻轻搁在软垫上,一岁的双生女早就醒得通透。萧念棠肉乎乎的小手攥住澹台凝霜垂落的发丝,像拽着丝线的小蝴蝶般晃悠;萧锦年更胆大些,藕节似的手指勾住母亲的月牙白睡衣领口,咿咿呀呀地往嘴里塞,口水浸湿了衣料也浑然不觉。雕花屏风外,乳母们望着这幕忍俊不禁,却又不敢上前惊扰,只能透过镂空花纹看着这对小霸王“合伙作案” 。
澹台凝霜被拽得睫毛轻颤,发丝牵扯的微痛让她从朦胧睡意中骤然清醒。她强撑着睁开眼,对上两张粉雕玉琢的小脸——萧念棠正撅着肉嘟嘟的小嘴,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发丝,藕节似的手指还在轻轻拉扯;萧锦年则歪着脑袋,口水顺着睡衣领口往下淌,扯着衣料的小手攥得死紧。
\"好了,母后醒了。\"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抬手刮了刮两个女儿的鼻尖。萧念棠先是一愣,随即咧开没长牙的小嘴咯咯直笑,松开的发丝像断了线的墨玉珠子散落枕畔;萧锦年却不依,嘴里咿咿呀呀抗议,攥着睡衣的手又紧了几分。
澹台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