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的日子里,龙涎宫内气氛愈发压抑。萧夙朝虽每日都会派人送来珍贵药材和滋补膳食,却再未踏入殿门半步。批完奏折的深夜,他总会独自站在乾清宫的露台上,望着龙涎殿方向的灯火出神,指间反复摩挲着腰间的螭纹玉佩——那是澹台凝霜亲手为他所制。而龙涎殿内,澹台凝霜望着怀中渐渐好转的锦华公主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案上的密信,窗外的月光将她的身影映得愈发单薄。一场无声的冷战,在暗流涌动的宫墙内悄然蔓延。
六月骄阳似火,御书房前的汉白玉阶被晒得发烫。澹台凝霜一袭素色云锦长裙,蓝金色披帛在热浪中微微翻卷,她望着紧闭的雕花木门,额角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浸湿。
\"娘娘,陛下不想见您……\"江陌残单膝跪地,玄甲上的鎏金纹饰在烈日下刺目,\"您已等了两个时辰,这天毒得很,还请娘娘回宫歇息。\"
\"你起开。\"澹台凝霜声音清冷,指尖攥紧裙摆,裙上绣着的并蒂莲在褶皱间若隐若现。
\"娘娘,这日头\"江陌残话音未落,寒光一闪,腰间佩剑已被抽出。锋利的剑刃抵在喉间,冰凉的触感惊得他瞳孔骤缩。
\"滚开。\"澹台凝霜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蓝金色广袖扫过他的肩头,大步迈向殿门。
雕花木门被猛地推开,一股混着墨香的凉意扑面而来。萧夙朝伏案批阅奏折的手顿住,暗金色眼眸掀起惊涛骇浪。帝王冕旒下,他的脸色比三个月前更显苍白,眼尾隐约泛着青黑。
\"谁准你进来的?滚。\"萧夙朝丢下朱砂笔,玄色龙袍袖口扫过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澹台凝霜恍若未闻,莲步轻移走到他身侧。檀香混着她身上淡雅的药香萦绕在鼻尖,却惹得萧夙朝猛地偏过头去。
\"我错了。\"她轻声开口,指尖颤抖着想要触碰他冰凉的手背,却在半空停住。
\"皇后何错之有?\"萧夙朝冷笑一声,猛地起身。帝王冕旒上的东珠剧烈晃动,撞出凌乱的声响,\"皇后深谋远虑,运筹帷幄,怎么会有错?\"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嘲与愤怒,转身欲走。
蝉鸣穿透雕花窗棂,在御书房内织成密网。萧夙朝转身欲走的刹那,腕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