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如血浸染威远侯府飞檐,谢砚之玄色锦袍沾满墨渍,单膝跪地时玉冠上的东珠随着颤抖轻晃。\"臣见过陛下。\"他话音未落,便见萧夙朝墨色广袖掠过雕花木梁,掌心稳稳托住康令颐的纤腰。帝王金线蟒纹龙袍扫过满地狼藉,将怀中少女轻轻安置在檀木主位上,鎏金袖扣与座椅扶手相撞,发出一声冷冽清响。
康令颐歪着头倚在蟠龙靠枕上,蓝金色广袖垂落如流云,眼尾朱砂痣在宫灯下妖冶似火。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萧夙朝腰间玉佩,忽然嗤笑出声:\"威远侯府的地砖,倒比青云宗的寒冰床还硌人。\"话音未落,萧夙朝周身黑雾骤然翻涌,在半空凝成利爪虚影,惊得廊下灯笼剧烈摇晃。
谢砚之喉结滚动,额间沁出冷汗:\"朝哥,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。\"他抬手扯开歪斜的玉冠,乌发散落肩头,\"您放心,我定给令颐一个交代。\"话音未落,萧夙朝已经扣住康令颐发凉的指尖,暗金色瞳孔泛起危险的涟漪:\"不用了。\"帝王声音裹挟着冰刃般的寒意,\"朕亲自来。\"
谢砚之瘫坐在太师椅上,玄色锦袍上的墨渍晕染成狼狈的乌云,歪斜的玉冠东珠在颤抖中发出细碎碰撞声。他仰头望着主位旁站着的萧夙朝,喉结艰难滚动:\"别啊朝哥!\"指节死死抠住扶手,连带着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,\"我训她。你把妆奁砸了什么的都成,能不能放过晚霜?\"声音里混着压抑的恳求,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。
萧夙朝垂眸凝视着康令颐交叠在膝头的指尖,暗金色瞳孔里翻涌的黑雾渐渐凝成漩涡。帝王龙袍上的金线蟒纹在烛光下张牙舞爪,鎏金袖扣划过康令颐发顶的珍珠步摇:\"行。\"话音未落,康令颐突然攥住他的龙袍下摆,蓝金色广袖扫过满地碎瓷,扬起细微尘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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