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,廊下宫灯骤然明亮如白昼。顾修寒抬眼望去,只见十八名玄甲禁卫手持鎏金宫灯,将醉仙楼围得水泄不通。人群分开处,萧夙朝身着暗纹龙袍,腰间明黄绦带系着半枚麒麟玉佩,周身寒意几乎凝成实质。帝王踩着满地月光拾级而上,冕旒晃动间,竟比夜空中的星河还要璀璨。
\"陛下来得正好!\"祁司礼如释重负地松开萧清胄,却见少年王爷突然扑进兄长怀中,像只撒娇的幼兽般蹭着对方胸口的明黄龙纹。\"哥\"萧清胄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传来,\"他用松子砸我\"萧夙朝垂眸看着弟弟泛红的眼眶,抬手抹去他脸上的酒渍,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。
萧夙朝的龙袍扫过满地狼藉,指尖轻轻捏起萧清胄的下巴,仔细查看他的额头:\"喝了多少?砸哪了?\"帝王的声音裹着月色般的清寒,却在触及弟弟湿润的眼角时,化作绕指柔。
祁司礼抹了把脸上的酒渍,将歪在萧夙朝怀中的萧清胄又往帝王臂弯里塞了塞:\"我们三个就喝了一杯,剩下的全进了他肚子。\"他指了指萧清胄发红的眉心,\"那小子故意使坏,两颗松子全砸这儿了。\"
\"朕还以为磕着了。\"萧夙朝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弟弟泛红的皮肤,语气里满是纵容,\"醉醺醺的,还给朕打电话告状。\"他忽然抬眼,目光如刀般扫过谢砚之渗血的脖颈,\"谢砚之,脖子上怎么弄的?\"
谢砚之苦笑着晃了晃被扯断的扇坠,鎏金护甲上还沾着酒渍:\"您这位好弟弟,非要拿荣亲王玉佩砸地。\"他指了指墙角那枚被死死攥在萧清胄手中的玉佩,\"我拦的时候,王爷随手划的。\"
萧夙朝低头看着怀里人事不省,却还牢牢抓着玉佩的萧清胄,无奈地叹了口气:\"醉鬼。\"他抬头看向祁司礼三人,冕旒在烛光下晃动,\"你们吃饭了吗?吃了一起回宫睡。\"
\"光喝酒了,没吃饭呢。\"顾修寒踢了踢脚边翻倒的食盒,碎成两半的烧鸡还沾着酒水,\"你弟酒劲一上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