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月公主被桂花糕呛得直咳嗽,慌忙端起莲子羹润喉。萧夙朝抬手招来宫女为弟弟斟酒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\"清胄,今日是令颐生辰,莫要失了礼数。\"话虽斥责,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。他转脸又对着北境众人举杯,冕旒下的眸光冷如寒潭:\"安王此次进京,可还习惯?\"
宴席间,丞相夫人望着空荡荡的薛明珠座位,手中的象牙箸\"当啷\"掉在青瓷盘上。她身旁的贵妇人压低声音:\"听说薛姑娘额头上的伤,到现在都没消\"话音被突然响起的编钟声打断,十六名舞姬鱼贯而入,广袖上缀着的银铃随着舞步叮当作响,将满殿暗流尽数掩入这一曲盛世华章之中。
烛火在鎏金兽首烛台上明明灭灭,映得萧夙朝的侧脸一半浸在光晕里,一半隐在阴影中。他微微侧身,玄色蟒袍上的金线龙纹随着动作流转,压低的声音裹着几分独属于帝王的温柔:\"少饮茶,夜里睡不着。少饮酒,对身子不好。\"说话间,他修长的手指已将康令颐面前的青瓷茶盏换成了温热的牛乳,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,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。
忽有清脆的杯盏相碰声打破这份温情。北境安王端着鎏金酒杯起身,狼毫刺绣的锦袍在走动间掀起暗纹波澜:\"敬皇后娘娘一杯,愿娘娘福寿安康。\"他的声音低沉醇厚,却隐隐带着北疆风雪的凛冽。
康令颐指尖轻触腹部,笑容温婉而疏离:\"本宫身子不适,便以果茶代酒,敬安王。\"说着,她执起琉璃盏,琥珀色的果茶在烛火下泛着柔光。
北境公主却突然起身,猩红指甲紧紧攥着鎏金酒壶,壶嘴倾斜间,殷红的酒水在白玉盏中泛起细密酒沫:\"且慢,王兄饮酒,皇后娘娘应当回酒才好。\"她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轻颤,语气里满是挑衅,\"皇后娘娘请——\"
殿内丝竹声戛然而止。萧夙朝猛地攥紧扶手,紫檀木在掌心发出细微的吱呀声。帝王冕旒剧烈晃动,寒芒从他眼底迸射而出:\"公主听不懂好赖话?皇后身子不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