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堂主顿了下,看了眼申椒,申椒无所畏惧的与他对视,他的目光又移到了薛顺脸上。
薛顺:“问你话呢,看我干嘛?说呀!”
赵堂主收回目光,接着眼观鼻鼻观心道:“非也,这些无有一处是属下之功,镇里大到码头街道,小到一桥一巷,所有的青石、木材、沙土都是镇中大户出钱所购,也是他们出钱修建的。
公子可看到那条街上的高楼了嘛,镇上还有许多,每逢年节点亮烛火,能照出一片不夜天,因此引来的游人商贾不计其数,早些年,这里交的税够养活几城的人了。”
他的神色似乎有些怀念。
薛顺怀疑自己去的和他说的压根不是同一个地方,同一条街。
热闹,那的确。
要不然也不会砸死砸伤那么多人。
比的上下等城池了。
可什么不夜天,游人商贾无数,养活几城人的税,完全看不出来。
申椒看似还在听,其实已经开始走神了。
赵堂主也没有看他们的反应,而是继续说了下去:“可惜人心易变。”
这是老生常谈了。
他说:“镇上的商户见有利可图,就开始坑害那些外乡人,人就越来越少,公子在街上看到的那些绝大多数,都是本地的住户,属下这些年费尽心力的去整改,去修缮,可收效甚微,只有那条街,最拿得出手,一旦做了示警,就要封路,百姓就要绕行,堂口拿不出钱去修,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不管了?!”薛顺他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了正题上,只觉得万分诧异,难以接受。
“属下自然想管,”他的声音也大了起来,“可镇上的那些大户,不会由着属下去管,他们要靠着铺子赚钱,百姓靠给他们做工活命,属下前脚封路,他们后脚就会带着人围住堂口,拿不出法子,他们说走就可以走,只要有钱,换个地方,盘个铺子生意照样做,钱他们照样赚,别处的堂主主事,看见他们只会笑脸相迎,优厚相待,换到哪里他们都能好好的做狗大户,可我这里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