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到如今,牧青瞳也知道了,北潇就是北北的事实。她不知道北国公主有什么涵义,对于两个身份之间的等号,并没有太大的感觉。
龙宫盏半坐在广场的围栏上,嘴里嚼着热饼。牧青瞳的问题,让他一时半会答不上来。
少年意气,似乎很久以前,就已经从他的人生里抹去了。
“你不知道吧,其实当年我在北国的时候,她父皇、和你见过的那个昭陵君,曾有意让我做她的驸马。”
回想往昔,一般都该配上烈酒。然而此时,龙宫盏的手中只有热腾腾的馅饼。
“做乱世的公主,其实很不容易,可我遇到的每一个人,他们对北潇公主的评价,都有‘乐观’二字。在我眼里,北潇,就像是生在了乱世皇家的牧青瞳。”龙宫盏笑道,“我说这个,你可不要生气。”
“我怎么会生气呢。”牧青瞳嘟嘴,“我可从没觉得自己与众不同。‘我就是我’这种话,只有小孩子会不断强调吧。”
牧青瞳生在荒原,却实则幸运。她拥有千古难遇的通灵能力,自然生灵都是她的朋友。
北潇生在宫闱,却其实不幸。身负星落命的她,本应是一闪而没的流星,早夭在豆蔻年华。
“相比起她,我觉得我已经很幸运了。”龙宫盏咬了口饼,“总不能难为不幸的人,去包容幸运的人吧。”
牧青瞳和龙宫盏从很小就认识,对于他,她也算了解不少。这个小时候没有朋友、没有童年,少年时出走北国、背井离乡,至今还在四方流离,连手臂都失去的人,如何能和“幸运”沾得上边。
人生二十年,自己的父母被软禁,没有自由;自己的老师究竟是谁,也道不明白;同窗的朋友大多埋入焦土,为了所谓大义与救赎,稀里糊涂地辜负了许多感情。
事到如今,时空都在与他开玩笑。能否重见故人,都是未知。
“你啊,总是装作乐观。”牧青瞳说,“别人评价你龙宫盏的时候,可从来没有这‘乐观’二字呢。”
她心思澄澈,一眼就能看出龙宫盏心中的悲伤。无论他外表多么洒脱悠然,这个少年的底色,终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