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助理捧着个檀木匣子进来了,打开匣子一看,里面是一张已经发黄的合同。
胡逸凑过去看,看到上面有1987年的字样,甲方写着“孙氏唱片”,乙方是“全国戏曲艺术家协会”——原来当年孙大海就是靠推广传统戏曲唱片才发家的。
“这三十年啊,我眼睁睁看着磁带被cd取代,cd又被数字音乐给取代了。”孙大海用手指关节敲了敲那份合同,“但是你知道为啥《牡丹亭》的选段现在还能在茶楼里放吗?那是因为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啊,得慢慢去琢磨、去传承,可不能用科技这股子猛劲一下子就给弄没了。”
胡逸的喉结上下动了动,然后从西装里面的口袋里抽出一份文件,推到孙大海面前,说:“孙总,您看看这个。上个月我和京剧院合作搞了个‘戏腔ai教学系统’,上线才三天,下载量就破百万了。”里头呢,有梅派唱腔一帧一帧的解析,还能让用户用自己的声音‘嗖’地一下就‘穿越’到《贵妃醉酒》里去对唱呢。”他把平板点开,然后递过去,平板屏幕上正播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,用ai合成技术跟已经去世的张火丁老师一块儿“同台”唱《锁麟囊》呢,弹幕上刷着“哭了,爷爷要是还在的话,能听到这一声‘春秋亭’那该多好啊”。
孙大海的手指在平板的边缘轻轻摩挲着,镜片后面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:“数据倒是挺好的……可是你们那个‘文化碰碰车’,说要把传统乐器和电子音效混剪在一起,这不是瞎搞嘛?”
“所以我这才来向孙总您请教呀。”胡逸把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,“我们可以先搞一个‘传统+’的试点——就比如说给昆曲加上环绕声定位,让听众闭上眼睛都能分得出来笛师是坐在左前方第三排;又或者给陕北民歌配上动态词云,唱到‘信天游’的时候,屏幕上就飘起黄土高原的沙子来。这些改动呢,不会把原曲的结构给破坏掉,反而能让年轻人静下心来把整段《牡丹亭》听完。”
孙大海的大拇指无意识地在桌沿上敲着,这可是胡逸在商业谈判课上学过的“犹豫的信号”。
他就趁热打铁:“利润分成这事儿咱们可以商量,孙氏占三成。”项目要是爆了,您手头那些压箱底的老唱片,借着这热度再版正合适呢。毕竟年轻人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