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,循着莫家家仆所指,赶到那个破败的院落时,早已人去楼空,唯有地面上残留着一个诡谲莫测的阵法。即便以他的见识,也未能分辨出这阵法的来历,只能命弟子仔细拓印下来。
思绪回笼间,蓝忘机握着茶盏的指节微微发白,心头再次翻涌起滔天巨浪:莫玄羽与魏婴究竟有何关联?魏婴现在到底在何处?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,当真会来寻他吗?他究竟何时来找自己?这个念头一旦浮现,便如野火燎原般在心头蔓延。
连日来,欣喜、忐忑与难以置信的情绪在胸腔中交织缠绕,搅得他心绪难平。但思追转述的那句“勿要多想”,又让他不得不强自按捺住翻涌的心绪。
此刻他端坐在桌前,腰背挺拔如松,表面上依旧沉静似水,内里却早已心潮澎湃。这几日,他的目光总是不经意掠过窗棂、檐角,仿佛下一刻就会看见那人带着熟悉的笑意,从某个意想不到的角落翩然而至。
每当期待落空时,胸腔便如浸入寒潭,泛起深深的寒意和细密的刺痛,可那句承诺又像暗夜里的星火,总在绝望将临之际,重新点燃他心底灼热的期盼。这份隐秘的期待与忐忑,犹如悬在心头的一柄利剑,日夜磨砺着他的心尖,既令人煎熬,又让人甘之如饴。
突然,山上传来一阵熟悉的旋律,正是当年他在玄武洞为魏婴所唱的那首曲子。他浑身一震,素来清冷的眸子瞬间亮若星辰,仿佛有万千光华在其中流转。
他立刻起身,抓起桌上的避尘,一道澄澈的剑光划过,素白的身影已踏剑而起,衣袂翻飞间直往山间掠去,速度快得竟在身后拖出一道残影。
江晚吟瞳孔微缩,握住茶盏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。他从未见过蓝忘机如此失态的模样,迟疑片刻后,终是阴沉着脸,迈步向山上走去。
蓝忘机御剑而至,衣袂翻飞间带起凛冽山风。他的目光穿过层层树影,死死锁住那道熟悉的身影——
红衫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,鲜红的发带随风飘扬,那人手持白玉笛,正吹奏着那首独属于他们的曲子。十六年了,这身影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,此刻却真真切切地站在眼前。
余光瞥见温宁与舞天女缠斗的身影,蓝忘机心中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