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德海是民俗文化研究专家,寨民不会让他就这么跑了。
谁知道他发现了多少秘密,会不会将这些秘密泄露出去,扰了生寨与世隔绝的清静。
从他们被绑来生寨的那一刻,命运就已经注定了。
“没人可以离开这座寨子,将蛊术的秘密带出去,”白银嵘微弯下腰,轻声道:“就算我是祭司,也不能破坏规矩。”
封德海不顾劝阻,强行进了银岚山,就是坏了规矩。
生寨与世隔绝,他们连和汉人接触过的熟苗都很排斥,更别说他们这些纯粹的外来人。
白银嵘一开始只想用蛇潮将人吓走。
谁知道他们这么倒霉,误打误撞被生寨的寨民绑走。
时也命也,注定的劫数。
白银嵘轻声问道:“你后悔了吗?”
后悔进入生寨,后悔招惹他,后悔对他说“喜欢”了吗?
芸司遥感觉到自己小腿在发烫,那两条银蛇似乎活了过来,将她缠紧。
“芸司遥,”白银嵘拉住她的手,轻声道:“你想走吗?”
她当然想走,但不是这么无功而返的回去。
“我不后悔,”芸司遥轻叹口气,似通情达理,“可我也有自己的生活,银嵘,我很喜欢你,想永远和你在一起。可我也不想失去我的自由,你能明白吗?”
就算她说想走,白银嵘也一定不会放她走,说不想走,他一眼就能看穿她的谎言。
态度要模棱两可,又不能拒绝的太强硬。
白银嵘半阖眼眸,遮挡住眸底的晦暗。
汉人的深情是有时效性的,她今天可以说爱,明天就可以决然的丢下他,回归自己的生活,就是如此绝情。
他是不会让她走的,
绝无可能。
白银嵘微笑道:“我明白。”
他很少会笑,笑意未达眼底,仅在苍白的脸颊上浅浅勾出一道若有似无的痕。
仿佛冬夜里转瞬即逝的月光,凉薄得让人心惊。
他根本就不明白。
也不想放手。
“白银嵘,”芸司遥胸口剧烈起伏,她刚想说什么,胸腔却传来一阵痒意,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