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,林穗穗又被打断。
“就是她!”王婶突然从椅子上冲起来,头发乱糟糟地指着林穗穗:“她拿粮票逼我撒谎!一句句教我怎么说的。这件事跟我真的没关系!我是被逼的啊!”
林穗穗猛地看向王婶,后者迅速别过脸。
她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天在卫生所里,王婶那奇怪的话。
现在想来,是王婶不满她了,所以反水了?!
看到王婶脸上的心虚,林穗穗慌了。
“王婶你……”林穗穗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陆远国重重放下钢笔,墨水滴在桌上,凝出团乌青:“证据都在,你还有什么可说的?”
林穗穗抬头,撞见陆远国攥着钢笔的指节泛白,指缝间青筋暴起。
一看就是在强忍着怒火。
林穗穗的记忆里,陆远国是个沉稳中带着疏离的厂长,做什么事都运筹帷幄,并不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。
甚至在之前原主怀着孕找上门的时候,他都没有任何情绪……
周瑾园背过身去,肩膀微微发颤,腕上玉镯突然与桌面轻轻磕碰,砸出轻响。
“要不是阿虎提醒我们核查口供。”陆远国的声音像块冻硬的铁:“我们差点就信了你的话。”
钢笔被他拍在桌上:“你知道这种骗局对一个孩子走失多年的家庭意味着什么吗?你怎么可以以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样的事?”
周瑾园猛地转身,眼眶通红得厉害,眼角眉梢满满的都是痛:“我真没想到你一个小女孩会做出这种事来。”
说完,她捂住嘴发出压抑的呜咽:“十八年了,好不容易有个盼头,以为能找到我们的孩子了,你却在耍我们……”
周瑾园突然上前,抓住林穗穗的手腕:“为什么要骗我们?!你应该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!!”
话音未落,她突然眼前一黑,身子晃了晃往后倒去。
陆远国慌忙扶住妻子:“瑾园!”
“您没事吧?!”林穗穗见周瑾园虚弱的样子,难受极了。
陆远国扶着周瑾园坐下,喂了口水,她才缓过来,却仍是趴在他肩上哭。
陆远国看向林穗穗的目光里,更多了几分凛冽。
“我承认,王婶的事是我的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