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嫂子也过来猛地推她胳膊,眼尾余光扫向隔离室方向:“你还没死心呢?那可是傻了,现在头受伤,只怕更……”
陆小芳蹭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身,低垂的陆小芳遮着眼睛:“我、我去打水。”
……
消毒水的气味在窄小的隔离室里打转,林穗穗盯着玻璃吊瓶里的液体出神。
陆临舟的头上缠着白纱布,纱布中央还透着浅红。
“伤口没伤着骨头,就是得防着发炎。”徐明远戴着棉布口罩,对林穗穗说道:“夜里得盯着点,这吊瓶是四环素,滴快了胃里翻江倒海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他现在情况特殊,所以只能辛苦你贴身照顾了。”徐明远解释道:“外面护士值班的,有什么事及时喊他们就行了。”
“谢谢徐医生。”林穗穗这时才发现,自己的喉咙都有些沙哑了。
“没事,那我先出去了。”
徐明远转身出去了,林穗穗在陆临舟床边坐下来。
窗外传来狗吠,隔着砖墙,显得闷闷的。
林穗穗替他掖好被角,看着他苍白的脸,心下翻江倒海。
盯着陆临舟苍白的脸,颧骨处的阴影比之前更深了,衬得他的嘴唇也愈发泛白。
想起陆临舟那一堆收拾好的行李。
窗外的狗吠声渐渐歇了,昏黄灯光映得陆临舟睫毛的影子忽长忽短。
“陆临舟,你真狠心。”她对着他紧闭的眼睛轻声说。
看陆临舟受伤流血,她还是慌乱担忧的。
但现在她没事了,林穗穗脑子里就会不断想起他之前他说的那些话。
她知道,陆临舟修灶也只是为了让她老老实实留在柳湾村,替她解决了家里的问题她才不会闹着要跟着他走。
这样一想,林穗穗又觉得委屈至极。
现在他躺在床上,连哼声都没有,只有喉结偶尔滚动,像在咽下所有没说出口的话。
她委屈的是,她和原主那样照顾他,他却一醒来就要甩包袱。
不仅如此,她现在还要继续照顾他,照顾到他醒来离开,然后再次被甩下。
凭什么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