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照棠闻言却是丝毫不怒,安慰道:
“这点小事,也值得我家琼枝动气?京城的牙行多的是,这家不行,那就换一家。
惜朝,走吧。”
李承翊抬头看了一眼牙行牌匾,一鞭子挥出。
接下来,阿澈又跑了三家牙行,可听到买宅之人是和离女后,态度虽不如第一家恶劣,但也个个婉拒,借口亦大差不差,都说买宅给和离女,会影响生意。
直到天黑,苏照棠也没找到一家正儿八经介绍宅邸的牙行。
琼枝气了一路,到最后都没力气再生气了,委屈地直抹眼泪:
“和离女子怎么了?姑娘您又没杀人放火,和离也都是郎君的错,怎么那些牙人一个个问都不问只怪您啊,太不公平了!”
“商人利字当头,牙行逐大流而已,无可厚非。”
苏照棠笑了笑,抬头看了一眼天色:
“时辰不早了,今日就先找到这里,明日再说。蒨园尚未修整,不好住人,咱们先去找个客栈将就一晚,惜朝。”
李承翊当即驱车到一家客栈,等到琼枝带着苏照棠上楼后,他才唤来逐雀吩咐一番。
而后翌日一早,苏照棠刚起身洗漱完,就有牙人主动上门了。
“苏娘子,小人乃西市刘四郎,专营东城贵宅。”
刘四郎脸上带着恭谦:“苏娘子当初状告陆大人之时,小人恰好也在场,因此心生敬佩。
昨夜骤闻苏娘子欲要置宅遇阻,小人便按捺不住了。今日贸然上门来访,还望苏娘子莫要怪罪。”
“刘牙人言重了。”
苏照棠让琼枝奉茶,虚手引着人坐下:“妾身正愁新宅无从酌选,刘牙人这一来可谓及时雨,妾身感谢还来不及呢。”
她这一番话,说得刘四郎眉开眼笑。
苏照棠亦跟着笑了,却是笑的意味深长。
惜朝若是找别的牙人过来,她或许还真要被这套说辞给骗过去。
但刘四郎,乃西市最出名的宅邸牙人。
她此前替陆家酌选宅邸时,特地了解过,又岂会不知其人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