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以珠不敢放松,谢霁离她越来越近,直到可以看清她故作镇静的瞳孔才停下来。
他目光缓缓向下,直到落在宋以珠受伤的左手,恶劣地伸手按压,宋以珠不敢出声,左手渐渐渗出血珠,问道:“你会弹琵琶?”这不是疑问。
宋以珠死死地咬住下嘴唇,努力忽视掌心传来的痛意:“世子想听,妾就能。”
谢霁松了手,居高临下地看着宋以珠,这个女子很有意思,一开始想要美色相诱,最后又故作镇定,不知道她的伪装到什么时候才会找到破绽。
门口的小厮很有眼色地送来一把新的琵琶,宋以珠撕开裙边的料子,简易地包裹起自己的伤口,跪坐在谢霁对面开始弹奏。
周围的喧嚣声盖不过宋以珠的琵琶声,他闭眼聆听,穿云军盔甲和兵刃交接的声音,女子的惊呼,还有,宋以珠的琵琶声。
谢霁从怀中拿出一把开刃的匕首把玩,精致小巧的匕首闪过的冷光,直直射向宋以珠的方向,她瞪大瞳孔,僵硬着身子。匕首擦过她一侧的发丝,耳坠跌落地面,没入了后方的女子肩上。
沈三娘闷哼一声,本想着从后院逃跑,却不想正撞上谢霁这个瘟神,随即赶来的穿云军押住沈三娘,她不甘心地怒骂谢霁:“谢霁,你这个走狗,你不得好死!”
谢霁神色不变,宋以珠的后背却起了冷汗,若是那把匕首再偏一点,自己怕是小命不保了,她努力让心情平复下来。
鲜血逐渐渗透了布料,滴落在了上好的琵琶上,谢霁勾起了嘴角,俯身将被打成一半的耳坠捡了起来,几乎要和她贴在一起:“你的耳坠。”
修长的大手包裹住一枚小小的月牙耳坠,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,谢霁说道:“你很聪明,愿不愿意和我走。”
宋以珠的心怦怦直跳,诧异地抬头,谢霁可是上京出了名的不近女色,如今居然……不过只要能离开,和谁走都可以,况且谢霁的后院没有人,她日后能过一段安稳日子了,只要能活下去。
她接过谢霁手心的耳坠,坚定的说道:“妾愿意。”等到谢霁和穿云军离开,宋以珠才敢大口大口的喘气。
幸好,她活下来了,她找到了一条生路。只要能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