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意大利公司,之前跟咱们有业务往来吗?”
陈琳摇摇头,“这个,我不太清楚。这个资金项目,是安总经手的。”
他是财务副总,这种事当然不会知会我的秘书。不过有个归档文件,我不要求看,也就没有知道的可能。
盯着那薄薄几张纸看了几分钟,仍觉得疑团未释,示意陈琳出去,拨通安立东的内线电话。
“请你来一下。”
西装笔挺、气宇轩昂的一个年轻男人,站在我的面前。
有一瞬间,这英气勃发的面庞,令我有了一种错觉,仿佛站在那里的他,才是正大光明的主宰,而正欲行质问之责的我,不过是魍魉小人。
他有一双锐利的眼,与昨晚朦胧多情的醉态截然不同,气质冷静而又独立,有着不容侵犯的淡然,亦有旁人无法参透的锋芒。
“你找我?”他说。
经历昨晚仿佛我们之间有了默契,他对我,不仅毫无敬称,甚至连‘姐’这个称呼都舍了。
“是。请坐。”
我不动声色地看他坐下,走去递给他那份合作文件,“这个,我有疑惑,需要解释。”
他定睛看着我,黝黑的眼珠闪着清亮的光,精明而又尖锐,令我莫名感到紧张和退缩。那目光里有胸有城府的、隐隐的高高在上,是绝不臣服的……
他黯淡了眼眸,沉默地盯着我。
“这件事,你应该问南总……他给你的解释,才会是真的……”
“为什么、你不能说?”
紧盯着他漫不经心的表情,我不甘地、伶牙俐齿追问,“我只愿问你。”
“他会怎么做事,你应该跟我一样清楚。”
他淡淡地回应,“而我,不能亲口答应了的事,又出尔反尔。不过有一句话是对的:江山易改、本性难移。”
他意味深长地瞥我一眼,站起身欲走。
“等等!”我轻声叫住他,“今天林可汗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他停住脚步,目光镇静地看着我,却读到了我内心深处的恐慌。忽然嘴角一动,微微笑了,“什么事?还是金盛的老问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