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将何去何从,我根本就不知道。
当曲丛生问我回哪里,我只是象征性地啊了一声,而后空洞的眼神茫然地、望向车窗外。
心底里有个怯弱的声音在耳畔萦绕——
廖冰然,你没力量了……
连这样简单的问题,你都回答不了……
是的,我回答不了。
我不如先问问自己:我应该回哪里?
回阳明山?
那空旷的地域,只会让我感到孤独冷漠的不寒而栗。
往日的朝夕相处,难免触景生情,会时时刻刻提醒我,那个爱我入骨的男人,已移情别恋……
回贡院?
如果我独守空房,惧怕清晨醒来他不在枕畔,情不自禁浮想联翩,暗自揣测他是没回来过夜、还是凌晨冷梦难温早早拂袖而去?
那场景,真有几分失宠妃子身陷繁华冷宫的凄凉……
静默地眨着眼睛,若有所思良久,忽然吩咐。
“你,带我去看安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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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安宁——恰伊莎正式的名字。
自从有了我和南正安的婚姻,恰伊莎便正式摆脱了私生女的身份。
凭一张父母姓名均空白的出生证明,正式地落户到了他身为三口之家、一家之主的户籍上。
他要我给她起名,我想了几分钟,便淡淡说出“安宁”二字。
那是心底里的渴盼——
任何事,都没有这两个字重要,我真的希望,我们,能‘安宁’。
像普天之下所有幸福之家一般,安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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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玉梅已和我很熟悉,深夜造访、她并不觉突兀。听到我进门,只是轻声地从正房出来,对我轻嘘一声。
做个手势示意安宁睡了,一边轻掀开棉帘,让我进房。
怕外面寒凉的气息带入,我在门槛处笼了笼手,脱了衣袍蹑手蹑脚地凑近,就着床沿壁上朦胧的一盏星星灯,痴痴看着她沉睡的小脸。
泛红的小脸和着轻匀的呼吸,她的睡眠世界如此无忧无虑,让人妒忌。
虽然有黄姐和保姆精心照料,但我并未因此放弃母亲之任。会常过来教她说话、扶她坐爬。
曾几何时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