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她和石余川还不太熟,石余川就腆着脸调戏她说这条裙子很漂亮,她穿上像织女,以后七夕就让她穿着这条裙子在鹊桥上等他相会。
人啊,说话一定要避谶。
从玄学的角度上讲,人说出去的话都是自带能量的,一句无心之言可能真的就会好的不灵坏的灵。
心理学上也有一个概念叫自证语言,你说什么就会吸引什么,你口中的描述正在塑造未来。
织女和牛郎在作家的笔下本身就是一场悲剧,是代代相传的听众们带着自己的希冀才粉饰成美好的古典爱情故事。
兰舒和阿超顺着人群穿过大厅朝着灵堂的方向走,石野转过头,正好和兰舒打了一个照面。
“舒姐。”才半个多月没见,石野身上的少年气竟然消减了大半。
他抬起袖子蹭了一下发青的下颌,一瘸一拐地朝着兰舒走过来,“六点半就是道别仪式,仪式过后就要火化了,这边负责人说我哥再放着味道会太大,他催我选骨灰盒,我也不太懂。舒姐,你替我和我哥做主吧。”
兰舒勉强勾起唇扯出一丝苦笑:“我替你们做什么主。”
“飞燕姐说,你是我嫂子。”
“我不是你嫂子。”兰舒盯着少年头顶沾到的香灰,顺手抬起胳膊扒拉掉那些灰烬,“你不是一直叫我舒姐吗?那我就是你姐。”
石野愣愣地点头,“要是我哥没死,你是不是就是我嫂子了?”
“哪有那么多如果?”兰舒轻轻嗤了口气,“还有白色胸花吗?给我一个。”
“有的,我去拿。”石野应了声,扶了一下残疾的右腿拖沓着转身挪开步子急急走远。
兰舒第二次调动起浑身的勇气,目光迟缓地落在那张黑白照片上。
看着那无比英俊的面容,她张了张嘴,带着些责备低声呢喃着:“石余川你这个没长脑子的,你这么一走让你弟怎么办”
告别仪式很简单,所有来吊唁的人围着棺材转一圈后仪式就结束了,然后工作人员就会连人带棺材一起推进火化炉。
哀乐奏响,告别仪式正式开始。
刺耳的唢呐声像削尖了的铅笔尖,在大脑皮层上划来划去,兰舒忍不住皱起眉。
好难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