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似乎猜到了什么,眉目微沉,“是同行之人有问题吗?”
终归要遇到,这是避不开的问题,霍千斛也不好继续隐瞒,只缓和了语气,如实道:“长姝公主与驸马,也要到福州赴任,为了安全着想,除了官属的官兵保护之外,又寻了这铁衣镖局作为暗镖,跟随其后。”
“一路同行,路途又这般远,难免会……”
霍千斛眸光复杂,看沈棠的眼神略带担忧,“不如我们换一家镖局?”
沈棠听到长姝公主和驸马这二字,只觉恍如隔世。
与长姝公主相见的最后一回,还是在太后的德胜宫内。大家都很狼狈,鲜血淋漓的分别。
与兄长的最后一面,是她在摄政王府里苦苦挽留,兄长挥袖离开,与她割袍断义的一场诀别。
两世的亲情,多日相处的友谊,却被一把名为时间的锋利的刀,割地面目全非。
兄长与长姝公主大婚那日,在茶楼里气得恨不得冲出去跟凌烨一刀两断的她,如今再想起从前,想起故人,心头竟没有太多涟漪。
那都是,别人的事了。
她露出一个轻疏的笑来。
“老爷说笑了。”
“能与公主与驸马同行,是我们平头百姓的荣幸,有他们在前头开路,咱们此番也能少些波折。”
“这是好事,没什么可避讳的。”
“错过这一回,又要等上将近一年的时间,我能等,咱们的孩子……”
沈棠摸着小腹,眼底闪过一抹柔色。
“咱们的孩子等不了。”
“我绝不可能让他在京中出生,不可能给那些东西……有接触他的机会。”
摄政王府在她口中,连人都不算了。
都称呼东西了。
霍千斛阴恻恻地往廊下看了一眼,眸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。
长廊下。
面容被阴影挡住的凌烨,听到这陌生又特殊的称呼,不仅没恼,反而回给霍千斛一个示威的眼神。
再怎么说,摄政王府在棠儿心中,都是特殊的那一个。
无论好坏。
不是吗?
……
胎儿月份渐重,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