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苒没哭,可是在贺岑州眼里,却比她哭还让他难受。
他懂那种难过到极致连眼泪都流不出的感觉,她不是没有眼泪,只是都流进了心里。
外婆的葬礼十分简单,只有疗养院的一些老友。
程雯珊那天也来了,给外婆带了百合花。
仪式结束,外婆下葬,一个陪着姜苒长大的人最后变成了一道冰冷的墓碑。
别说姜苒了,贺岑州的心都像是被谁偷走一块,空落落的。
他看着姜苒很想说什么,可是又不知说什么。
“你回去吧,我想陪外婆待一会,”姜苒始终是平静的,平静的让贺岑州不安。
他不放心她一个人,可是他知道此刻她需要一个人,需要跟外婆做最后的道别。
“我在下面等你,”他的手落在她的发顶,轻揉了一下,又低头亲了亲。
这几天外婆不在了,他对她不论做什么,她都没像从前那样排斥,乖的都不太像她了,也乖的让他不安。
贺岑州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墓园,他以为要等她很久,但她半个小时就下来了。
她的眼睛细看是红的,她终还是哭了,把眼泪只流给了外婆看。
“送我去疗养院,我把外婆的东西收拾一下,”姜苒上了车便对贺岑州说了这样一句。
他递过水给她,“好。”
这些事他可以去做,也可以让别人去做,但他知道只能她做,因为所有跟外婆的记忆都只剩下最后一次了,他不能代劳更不能剥夺。
外婆的去世让疗养院也蒙上了一层悲伤,姜苒去收拾外婆的东西,贺岑州也没有打扰,而是去看了那些老头老太太。
“小贺啊,以后你是不是也不会常来了?”有人问他。
以前他们以为他就是纯心善来陪他们照顾他们,后来他娶了姜苒才知道是沾了姜苒外婆的光。
“不会,你们这帮老头老太太看一眼少一眼,我有空就来,”贺岑州又恢复了那欠欠的调调。
虽然他说的话不算太好听,但也是事实,大家唏嘘感叹的时候也被逗到,“那就说定了,你不来我们就组团去找你。”
“好,到时提前给我打电话,我让人开车来接你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