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岑州看到栾黎的时候,她一身是汗,头发梢都在滴水,露在外面的肌肤很多处淤青。
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。
骆埔看了眼护工,“怎么不先带她去换衣服,这样容易着凉,她的免疫力本来就低,病了怎么办?”
护工被质问的低下头,“是栾小姐要过来的。”
栾黎立即点头,还冲着骆埔摇头,示意他不要责怪别人。
“先给她把汗擦了,再披上衣服,”骆埔说完对上了贺岑州带着深意的目光,但他并没有多做解释,而说了句,“贺先生,我先去忙。”
休息室里栾黎坐在那儿,身上披着个运动盖毯,一双眸子怯生生的看着贺岑州。
贺岑州也没说话,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视着,最后还是栾黎低下头去,看着自己绞着衣角的手。
“你不用做这么一副柔弱的样子,”贺岑州直接明说他不会买她装弱扮可怜的样子。
栾黎的眼底瞬间带了湿意,完全是被伤到的样子。
“照片的事你应该知道吧?”贺岑州问她。
她是不会说话不能动弹,但是脑子没问题,眼睛没问题,她只要会用手机就能看到网上的照片还有那些抨击姜苒的言论。
栾黎眸子颤了颤,她拼命摇头,嘴里呜咽,似乎想解释什么。
“你想说跟你无关?”贺岑州声线清冷。
栾黎咬住唇,又摇了下头,蓄在眼底水汪汪的泪水顺着眼角落了下来。
“你想说对不起?”贺岑州读懂她眼泪的替她出声。
栾黎轻点头,泪水和脸上的痛苦全是忏悔。
“你是真对不起,还是在演戏,嗯?”贺岑州言词犀利,“如果你真对不起,当年就不会拍下那些照片,更不会拿给那个人。”
最后的话透着贺岑州咬碎牙根的戾气。
栾黎把手指几乎抠破,她张着嘴想解释,但又发不出声。
贺岑州冷哼,“你又想说你是被迫的,不那样做他就威胁你,是吧?”
栾黎脸色煞白,她听得出来贺岑州不是站在她的立场替她说话,他只是在嘲讽她。
她出卖自己的朋友去换取自己一时的平和,她不配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