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亚楠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,频繁跟着老周往车间跑。久而久之,车间里的师傅们都亲切地唤她“赵翻译”。她从不介意这些称呼,反而觉得透着股朴实的热络劲儿。和大家混熟后,老张、老刘几位老师傅常打趣,要给她介绍对象。车间里的模具师傅们收入可观,普通师傅月薪过万,像大周这样的资深老师傅,月入近两万,若能组建家庭,对漂泊在外的打工人来说,确实是不错的归宿。
最近,母亲的电话愈发频繁。经历过那次意外,母亲总牵挂着她的安危,每次通话都反复叮嘱“别太累着”。赵亚楠刚工作近两个月,就给家里寄了近一万块钱,这让母亲既欣慰又心疼。为了让母亲安心,她总是轻描淡写地说:“这边好着呢,同事都照顾我。”其实,她心里清楚,相比深圳那份高薪工作,初入嘉和模具公司的薪资确实不算高,何况前公司规模远大于此。但她却格外珍惜现在的工作——在这里,与徐飞等人相处融洽,公司氛围温暖,让她觉得漂泊的日子也有了归属感。
手机屏幕的微光在深夜里忽明忽暗,苏康发来的消息像无根的浮萍,轻飘飘落在对话框里。赵亚楠盯着那句“最近好吗”,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未落。曾经决然拉黑的冷漠、昏迷时送来十万块的意外、如今频繁的问候,这些矛盾的碎片在她脑海里反复碰撞,搅得她心绪难平。
“当初说断就断的是他,现在忽然关心的也是他。”她咬着下唇,将手机倒扣在枕旁,黑暗中回忆如潮水漫涌。记得分手那日,苏康眼里的疏离像把淬了冰的刀,而如今这些带着温度的字句,倒让她恍惚间生出错觉。难道真如自己猜想,他是怀疑那场落水是自杀,因愧疚才频频试探?又或者是心底那点不敢深究的侥幸在作祟,竟冒出“他会不会后悔”的荒唐念头?
可一想到手机里依偎在孟书康身旁的明艳女子,赵亚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