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阿五、阿江,护送着赵亚楠的爹和婶娘他们踏上归程。一路上,吴老爹泪水涟涟。虽说女儿嫁入王府,不仅带回了丰厚的银钱,更让家族享尽荣光,但一想到女儿从此远嫁,孤身一人在陌生之地,他心中便满是不舍。
马车上,婶娘神色凝重,再三叮嘱着雪梅:“回去后,切莫在你爹娘面前多嘴。就说咱们来城里,是何三在这儿遇见了富贵人家,得了份差事,咱们只是来看看。千万不能把唤男的事说出去。”雪梅连连点头,怯声道:“娘,我晓得,绝不会跟爹娘、嫂子透露半个字。”见雪梅态度诚恳,婶娘这才稍稍放心,继续说道:“你瞧瞧,唤男给咱们置办的这些吃穿用度,哪样不是她的心意?若是咱们多嘴给她惹了麻烦,到时候咱们也得跟着遭殃。”生性胆小的雪梅听了这话,更是将叮嘱牢牢记在心里,不住点头应下。
婶娘轻轻抚摸着满车的礼物,心中感慨万千:“唤男虽不是我亲生女儿,可如今我也跟着沾了不少光。”说着说着,眼眶不由得红了。想到王府规矩森严,日后怕是很难再与唤男相见,她心中更添几分惆怅。
金銮殿外晨光熹微,丹墀下三百余名举子按名次肃立,玉带金鱼与紫袍绯衣在晨雾中若隐若现。随着钟鼓齐鸣,殿门轰然洞开,蟠龙柱上的金鳞在烛火中泛着冷光,皇帝负手立于御阶之上,冕旒随着动作轻晃,将满殿学子的身影割裂成细碎的光斑。
“王云峰——”鸿胪寺卿的唱名穿透寂静,身着月白襕衫的青年越众而出。他腰间玉佩轻响,三步一叩间气度从容,待抬头时,眉眼间的清隽让两侧观礼的大臣微微颔首。皇帝指尖叩击龙椅扶手,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赏:“朕观你策论,既有安邦之策,又含恤民之心,堪为甲等。可愿入翰林院历练?”云峰伏地谢恩时,殿外忽起一阵风,卷着阶前铜鹤的羽翎微微颤动。
“宣徐惊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