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皇兄关怀。”宣王垂目盯着对方绣金线的翘头锦靴,“我……不过是见着傅世子,过来寒暄几句。”
“二弟素来快人快语。”齐王忽然压低声音,“三弟还不晓得吧,上月淑妃娘娘献给父皇的龙纹箭囊,听闻用了南诏进贡的冰蚕丝。”他仔细观察着宣王颤动的眼睫——谁人不知宣王自幼失恃,“父皇圣心大悦,淑妃娘娘圣眷正浓,二弟难免骄纵些。”
傅廷轻笑一声道:“齐王殿下消息真是灵通,连淑妃娘娘绣房里的琐事都了如指掌。”
齐王面颊的肉颤动几下,脸上堆起更浓的笑意:“傅世子说笑了。本王不过忧心三弟——”他突然攥住宣王瘦削的肩膀,“你可知晓二弟府里豢养着说书先生?今日这"断袖"的戏码,怕是要传遍八大胡同了。”
宣王只觉得肩头火辣辣地疼,猛地挣脱对方手掌,踉跄着后退两步。
“殿下慎言。”傅廷不着痕迹地侧身挡在两人之间,“下官昔日在边关戍守时,常听老兵说狼群捕猎,总让幼狼先沾血。”
齐王眯起眼睛看向傅廷笑道:“傅世子不愧是见过沙场的人。”他缓缓转过半边身子,阴影笼罩住半张脸,“不过这棋盘上,卒子过了河便再不能回头。”
前方传来喝彩声,齐王倒退着融入人群,圆润身形竟与夜色浑然一体。
宣王盯着他消失的方向,又望了望人群簇拥中的福王,袖中拳头攥得指节发白。转向傅廷时,眼中浮起忧虑:“今日都怪我思虑不周,不该贸然来找傅大哥攀谈……二皇兄性子急,大皇兄的心思我又摸不透……傅大哥为了我得罪他们……千万当心!阿梨姐姐也请多保重!”
傅廷露出安抚神色,低声道:“殿下不必多虑,福王胸襟似海,自然不会与臣计较。齐王殿下也不过是关心您,对臣并无恶意。”
宣王欲言又止。二皇兄胸襟似海?大皇兄关心自己?他恍惚觉得认识的怕是两个假兄长。
傅廷见他这般神情,朝他温和地笑了笑:“殿下该去看打铁花了,莫要辜负良辰美景。”说罢径自往前方露台行去。
宣王望着傅廷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