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问来福,是否给老娘和嫂嫂备好了吃食,听到来福说都已准备妥当,这才对三人说道:
“不怕三位笑话,我刚从青州来梁山泊时,就听闻这湖里的金色大鲤鱼味道绝佳,一直念念不忘。
想不到今日托小七兄弟的福,终于能一饱口福了。”
阮小七见花荣如此客气,连忙说道:
“寨主哥哥言重了,只要您想吃,小七随时给您送来。
就怕到时候您吃腻了,嫌弃这鱼呢!”
阮小七一说完,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。
花荣佯装生气道:“小七,叫我哥哥便是,干嘛还加个寨主。
难道我不当寨主,就不是你哥哥了?”
阮小七赶忙赔礼:“哥哥赎罪,都怪我嘴笨,不会说话。”
说着,还轻轻给了自己嘴巴一下。
花荣笑着说道:“这才对嘛,以后你叫我哥哥,我叫你小七兄弟。”
花荣几句话,又拉近了与阮小七的距离。
阮小七心中不禁感慨:“不愧是当寨主干大事的,心胸如此开阔。
哪像那些攥着丁点权柄的渔税税吏,相较之下,给哥哥提鞋都不配。”
他不禁想起上次因几句话得罪税吏的事。
那日晌午,阮小七刚收完网,就见税吏张三麻子摇着破扇子,大剌剌地跨上了船板。
张三麻子三角眼一扫舱里的鲜鱼,便颐指气使地说道:
“阮小七,今儿个这月渔税要翻倍,咱们县太爷要给地三十二房夫人办生辰宴,你可得多出份力!”
阮小七攥着渔网,眉头紧皱道:
“张哥,上个月你才加过税,如今鱼越来越少,再翻倍,我们全家喝西北风去啊?”
张三麻子冷笑一声,扇子重重敲在阮小七头上:
“你一个光棍,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还敢跟官爷讨价还价?
信不信我让人封了你的破船!”
“封就封!谁不封,谁就是王八蛋!”
阮小七血气上涌,将渔网狠狠摔在船板上,“你们这些吸血鬼,吃着我们的血汗,还变着法儿榨干咱们最后的油水!
有本事把梁山泊的水都放干,看还能不能收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