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,可都是随张尘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精锐之士,而董承那些部曲,不过是些没上过战场的私兵罢了。
只要他想,抬手的工夫,就可以把纸上这些人全族尽灭!
但张尘并不想这么做。
如果武力镇压,只会让自己的骂名更甚,而且,未来,只会有更多的人反对自己。
他在读三国的时候,对于“衣带诏”这一段,并不赞同曹操的所为。
虽然曹操杀伐果断,雷厉风行,可是这些人,只不过是跳梁小丑,上不了台面,也撼动不了大势。只要诛去首恶,余人根本成不了气候,实在没必要尽数诛戮。
就如董贵妃,董承一死,凭她一介女流,又能成什么事?将其绞死,动辄夷人三族,换来的只是世人的诟病罢了。
既然已经知道对手是谁,就不怕他们掀起什么风浪。
张尘将纸条收好,转身回了房中安寝。
一夜好梦。
第二天一早,张尘便唤来沮授,将这字条交给他,吩咐他派出人手,盯紧这上面的人。
张尘知道,这些人欲谋大事,接下来必要有所动作,但只要盯住了他们,就算暗使手段,张尘也能提前预防。
哼,恐怕他们做梦也想不到,自己尚未密谋,就已经被张尘给盯上了吧。
与此同时,董承在府上确实愁眉不展。
昨晚辗转反侧,一夜无眠,也未曾想出除去张尘的办法,可恨自己无能,竟要辜负了陛下嘱托!
恰在此时,一人推门而入,原来是侍郎王子服前来。
董承与王子服平素交情甚厚,故而他前来,门吏从不拦阻。
王子服来到书房,见董承一脸倦怠,忙问道:“董兄,因何事费神?”
“子服贤弟,今日怎的有空到我府上?”董承打了个哈欠,道:“昨夜百感交集,心乱如麻,未曾睡好,让贤弟见笑了。”
“诶,董兄哪里话?”王子服道,“昨夜可发生了什么?”
董承闻言,不禁一愣,道:“不曾发生什么,贤弟因何有此一问?”
“休要瞒我!”王子服道,“昨夜,我眼见你早早离席,但待我出宫时,却见宫门处,你府上车马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