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?”他问,声音比方才沉哑。
黎音袅勉力站直,试图挤出一个无谓的笑容,却牵动了手臂的伤,痛楚让她额角渗出更多冷汗。“小伤,无碍。”她体内的麻痒感愈发清晰,带着一种阴寒的意味,四肢百骸都开始发冷。
江令舟没有理会她的说辞,目光落在她被划破的衣袖和那道已经开始泛黑的血痕上。他伸出手,想要察看,黎音袅却下意识地避了一下。
“别动。”他的语气不容置喙。
就在此时,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蒙面人嘶吼着扑向江令舟,显然是想同归于尽。黎音袅心头一跳,毒素带来的迟滞感让她反应慢了半拍,眼看那蒙面人就要近身——
唰!
江令舟甚至没有完全转身,反手一剑,长剑如毒蛇出洞,精准无误地从蒙面人肋下刺入,透背而出。那人动作一僵,颓然倒地。
几乎是同时,黎音袅忍着右臂的剧痛,左手短匕如电,抵住另一名试图爬起逃窜的刺客咽喉。冰冷的刃锋让那刺客浑身一僵。
血腥味混着沙粒扑入口鼻,黎音袅的视线无意中扫过那被她制住的刺客耳后。那里,赫然有一个极小的青色刺青,图案诡异,像是一弯残月,又带着几分野兽的爪痕。
她脑中轰的一声,某个被刻意压下的记忆翻涌上来——苏木!苏木手腕上,不久前曾惊鸿一瞥见到的那个新月形疤痕,虽然形状略有差异,但那种独特的诡异感,如出一辙!
这些刺客,和苏木有关?
“留活口。”江令舟踢开脚边的尸体,甲胄上溅满的血点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格外狰狞,他的眼神却因这三个字亮得惊人。
黎音袅心中一凛,压下翻腾的思绪。她拽着那名俘虏的衣领向后拖了半步,指尖运起巧劲,在那人后颈某个穴位上一叩。俘虏闷哼一声,双眼一翻,软软地瘫了下去,彻底晕死过去,而非直接要害毙命。
江令舟走到她身边,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俘虏,然后视线便胶着在她渗血的右臂上。“毒发了。”他陈述,语气没有起伏,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。
“将军多虑,皮肉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