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能让他分心,更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陷入险境。这是战场,不是演戏。
然而,那被划破的伤口处,一种细微的麻痒感开始蔓延。她暗道不好,毒素入体了!
“他们的目标是你!”黎音袅忍着手臂上传来的异样,对江令舟喊道,“将军快走!”
“别那么说!”江令舟怒喝一声,剑势陡然变得凌厉凶狠,每一剑都攻向敌人要害,逼得围攻他的数人连连后退。
他抽空瞥了她一眼,见她脸色微白,额上渗出细汗,握着短匕的手也有些不稳。
“这点毒,还奈何不了本将军的夫人。”江令舟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,甚至带上了一丝嘲讽,不知是对敌人,还是对她。
黎音袅咬牙,强行压下体内翻涌的不适感。她不能倒下,至少不能在他面前示弱。她是他戏中最重要的一环,怎能轻易出戏?
战斗仍在继续,风声鹤唳,刀剑相击声不绝于耳。
江令舟如一尊杀神,护在她身前,剑光所到之处,血花飞溅。那些蒙面人虽然悍不畏死,但在他绝对的武力面前,也开始显露颓势。
一名蒙面人瞅准空当,手中弯刀化作一道毒光,直刺江令舟后心。
“将军小心!”黎音袅惊呼,想也不想,用尽全力将手中短匕掷出。
叮!短匕精准地打偏了弯刀的轨迹,但她自己也因为发力过猛,牵动了手臂的伤口,一阵剧痛袭来,眼前发黑。
江令舟反手一剑,将那偷袭的蒙面人斩于马下。他没有回头,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:“还能撑住吗?”
“……能。”黎音袅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,手腕的旧伤与新添的毒伤交织在一起,痛得她几乎要站立不住。
她强迫自己清醒。这场戏,还没有结束。
江令舟没有再多言,攻势更加迅猛。终于,剩下的蒙面人见势不妙,对视一眼,虚晃一招,便如潮水般向远处退去。
江令舟没有追击,长剑斜指地面,剑尖淌下黑色的毒血。
猎场上,一时只剩下风声和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。
他缓缓转身,走向黎音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