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文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想着江南这些人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烧东西啊,前有徽州商人烧账簿,后有沈珮不光烧账簿,还要烧几具尸体伪装账房。
眼下这张溥也不知要烧什么书册。汲古阁…高文采在心中记下了,待出了山便叫人去查查是个什么地方。
“辟疆自中了科举,选文作坊便是停了,要不然啊,还能多要些润笔费。”其中一人叹声道。
“不管这些,至少虎丘文会还在,让他们都警醒着些。”
“那先生,虎丘这儿的…可要烧了?”
虎丘这儿还有东西?
高文采竖起耳朵,却听张溥声音道:“暂且不用,不过要是锦衣卫查上山来,那就毁了,好在我有所准备,山下一旦来人,自有警示。”
“先生高明!”
高文采听到张溥轻笑一声,继而又道:“歙县这案子可闹大了,外头也有不少人拿过徽州李氏的钱,眼下可都慌着呢!”
“那先生可要安抚一番?”“自是应该,不仅要安抚,还得给他们找好退路,让他们都记着我的恩情,今后不论哪个入了官场…”
高文采脸色逐渐阴沉,左总督沿运河丈量田地时,复社还出了力,陛下当初也是想着这一层,才没有着急对江南下手,不想贼心不死啊!
不过也是,江南富商那可真是富,可就算有了阶梯税率,他们也想各种办法来避税,人心不足啊!
还有那些举人,名下几千亩的田地,可到底有多少是真正属于他们的?
高文采沉着脸又听了片刻,直到二人离开屋子后他也才跟着转了出去。
张溥在石坪现了身,高文采则重新蹲在了剑池旁,旁边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见了他笑着问道:“这位小哥都一次来?怎么不上前去?”
高文采“嘿嘿”笑了一声,不好意思得挠了挠脑袋,“吾(发音为ng)从乡下来的,听说张先生有大才,心怀天下,虎丘文会谁都能来,吾就想来见识见识,俺…”
高文采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衣裳,神情多了几分羞惭,“吾还没考中秀才,哪里好意思挤进去,就在这儿看看张先生风采就…心满意足了!”
公子哥“哦”了一声,“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