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正要退下,又听沈珮说了句“慢着”,他停下脚步,“老爷还有什么吩咐?”“把银钱都从中央银行取出来,备好去月港的船,若是…”一阵寒风撞开窗棱,烛火倏灭,黑暗中只听沈珮声音继续道:“便去倭国,找许心素的旧部。”
“是!”
徽州瓷商潘茹璧进了自己院落后并没有马上安寝,而是坐在书案前写起字来。
他写字不是为了成名,而是为了静心,今夜虽商议出了几个方案,但他心里总觉得不安定。
夜虽深,但他一点睡意也无。
“笃笃笃!”外面响起敲门声,潘茹璧抬头,很快他的亲随进来禀报道:“老爷,是吴老爷,说睡不着,找您说说话。”
“进来吧!”潘茹璧放下笔朝门口走去,远远得就见吴永年提着灯笼走了来。
“吴兄,更深露重,怎地还不安寝?”潘茹璧拱了拱手道。“你不也还没睡?”吴永年将灯笼交给仆从,眼神掠过书案上还没干透的纸张,“你们都下去!”
屋中伺候的人全部退出了屋子,只留他二人,吴永年叹了一声道:“我这心里突突突得跳得厉害,潘兄你说,这些办法真的能成?”
潘茹璧道了一盏茶推过去,“潘某也不晓得,但眼下锦衣卫好似并没有对咱们动手的迹象,我也担心,若是多此一举,反而引火烧身!”
“不,我不是这个意思,”吴永年立即道:“辽东眼下是安定了,你觉得陛下接下去会做什么?还不是整顿吏治?徽州那案子正好撞陛下枪口上了,朝廷定是要有一番大动作,咱们到底是鱼,还是虾,还是得合计合计啊!”
“那吴兄的意思是?”
“沈珮看似是替咱们拿主意,可几个是有用的?烧账簿?还是这么多家一起烧?当朝廷傻吗?”吴永年捋了捋胡子,哼笑一声,“这种引火烧身的事,我可不干!”
潘茹璧疑惑得看向吴永年,吴永年见此又道:“找几个替死鬼!”
“此话怎讲?”潘茹璧问道。
“正好朝廷的眼睛都盯着徽州呢,徽州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