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很快被拉开,一个眼眶红肿的小厮躬身行礼:\"大人,我家老爷在内堂等您。\"
踏入庭院,许延年目光扫过四周。这别院虽不及冯家主宅奢华,却也布置得雅致,假山流水间点缀着几株刚开的海棠,花瓣上还凝着晨露。冯健仁早已迎了出来,一袭素色长衫,发髻松散,面容憔悴,眼下青黑一片,显然一夜未眠。
\"许大人!\"冯健仁快步上前,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,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抓住许延年的衣袖,又在半空中生生停住,\"可是可是有线索了?\"他眼中含着是希冀,却又夹杂着深深的恐惧,仿佛既期待答案又害怕真相。
许延年微微颔首,目光平静如水,声音不疾不徐:\"冯掌柜,本官今日来,是想再问几个问题。\"
冯健仁连忙侧身引路,脚步虚浮:\"大人请进。\"
内堂陈设简朴,案几上摆着一盏未动的茶,已经凉透。冯健仁亲自斟了新茶奉上,手指微微发颤,茶水险些溢出杯沿。许延年接过茶盏,却不急着饮,只淡淡道:\"冯掌柜可有仇家?\"他抬头审视冯建仁,目光如炬。
冯健仁一怔,布满血丝的眼睛眨了眨,随即摇头:\"草民做的是正经买卖,从不与人结怨。\"他顿了顿,眉头微皱,似在思索,忽而像是想起什么,他犹豫道:\"不过……前些日子,家里丢了些首饰,晚棠怀疑是浆洗嬷嬷钱莫娘所为,两人曾争执过几句。\"说到这里,他不安地瞥了许延年一眼,又迅速低下头。
许延年眸光微动,放下茶盏时发出一声轻响:\"哦?争执到什么程度?\"他身体微微前倾,显示出浓厚的兴趣。
冯健仁叹了口气,面露懊悔,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衣袍:\"晚棠性子刚烈,当时说了几句重话,要辞退钱嬷嬷。\"他声音越来越低,\"钱嬷嬷走时脸色极差,嘴里还念叨着什么\"他揉了揉太阳穴,似在努力回忆,\"好像是"你们会后悔的"之类的话。\"说完这话,他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惊恐,显然刚刚意识到这句话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