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展览厅角落,戴着鸭舌帽和口罩,几乎认不出这个温柔可亲的美术老师就是当年那个满眼仇恨的女孩。十八年的时光和刻意的训练让她完美地戴上了这副面具,连眼神都伪装得无懈可击。
\"文老师真的很受孩子们欢迎呢。\"一个优雅的女声从入口处传来,让我的后背瞬间绷紧。
朴涎镇——现在应该叫河涎镇了——挽着丈夫的手臂走进展厅。她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套装,钻石耳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,每一步都散发着上流社会特有的从容与傲慢。岁月对她格外仁慈,四十多岁的她依然美丽动人,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。
河度领则是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,沉稳内敛的气质与妻子形成鲜明对比。他的目光一进门就锁定了文同珢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\"河先生,河太太,欢迎光临。\"文同珢迎上前,微微欠身,姿态恭敬而不卑微,\"慏梧的作品在第三展区,她非常期待你们的到来。\"
\"文老师!\"朴慏梧飞奔过来,一把抱住文同珢的腰,\"我的画得奖了!\"
文同珢轻抚小女孩的头发,眼神柔软:\"我早就说过你很有天赋。\"
朴涎镇挑剔地打量着文同珢:\"文老师看起来很面生,是新来的吗?\"
\"是的,夫人。我刚从中国回国不久。\"文同珢的声音平静如水,但我注意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。
河度领上前一步,惊讶地说:\"等等,您就是松岩围棋会所的那位文小姐吧?我一直想再跟您切磋一局。\"
文同珢装作刚刚认出他的样子,脸上浮现恰到好处的惊讶:\"河先生?真巧,没想到您是慏梧的父亲。\"
朴涎镇的目光在丈夫和文同珢之间来回扫视,眉头微蹙。我屏住呼吸——这是计划中的关键一幕,文同珢需要在朴涎镇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,同时赢得河度领的好感。
\"妈妈!爸爸!来看我的画!\"朴慏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