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拍了拍灵雾的手,调侃道:“你为我背负了不能生养的流言,如今轮到为夫我背这有隐疾的黑锅,这不正好扯平了!”
“你还有心思说笑?”
灵雾被他这浑不在意的态度弄得又好气又心疼。
她挽住江落的手臂,乞求道:“夫君,趁着现在年岁尚年轻,你就纳一房吧,为江家留个后”
“再说吧。”
江落牵着她的手坐下,望着庭院中染着暮色的花草,感慨道:“人不可太贪心,我仕途顺遂,家庭圆满,夫复何求。
至于子嗣,得之我幸,不得,亦是命中注定。不可强求。”
灵雾知道再劝也是徒劳,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,幽幽一叹。
二十年岁月如刀。
江落先后送别了李佑安和李氏,岁月在他身上留下风霜,乌黑的鬓角早已染上霜白。
在朝堂上,他凭借务实作风和皇帝信任,官途超越了当年的岳父,登上了景朝首辅之位。
成为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国之柱石。
江落之名,响彻天下,被誉为景朝开国以来“第一相”。
景朝在他殚精竭虑的治理下,愈发欣欣向荣。
他的门生故吏更是遍及朝野,桃李满天下。
灵雾清丽的面容渐渐褪色,满头青丝化作如霜白发,面容依稀可见当年的惊艳风华。
到了这个年纪,她不再提及为江落纳妾之事,只是心里始终深藏着一抹愧疚。
又是十年光阴流转。
江落精力大不如前,灵雾的身体每况愈下,他便辞去了朝中官职,保留太傅虚衔,专心在家中陪着妻子。
“夫君,我我怕是时日无多了”
灵雾躺在病床上,枯瘦的手紧紧握着江落依旧宽厚,却已布满老年斑的手掌,声音细若游丝。
“别瞎说好好养着,开春天暖了,兴许就好了”
江落轻轻拍着她的手,一如从前。
灵雾吃力的摇头,伴随着几声压抑不住的轻咳,“我的身子我心里有数!”
她握着江落的手更紧了,脸上绽放出笑容,“若有下辈子,我还要嫁给你。”
“好下辈子遇到你,我一定还娶你”
江落笑着安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