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妹的话题就这样无缝地衔接到了孩子们的身上。
江澜以前在家里的诊所给患者抓药时,经常能听到等候区的女人们在聊自家的那点破事。
什么婆婆为了少交水费,老是把水龙头拧到最小让它嘀嗒水,结果睡前忘了换盆,早上起来水流得到处都是。
还有男人们不爱讲究卫生,袜子一穿就是好多天,那味道比死鱼还臭,后来隔壁邻居都忍不住好奇地问,你家是又晒咸鱼了吗?
当时看到她们总是聊得津津有味,江澜还挺不理解的,觉得这有啥可说的,还一说起来就没完?
但她现在明白了,这叫家庭之间的交流。
看到大姐和二姐和在沙发上聊得甚是热乎,伏在桌子上写作业的江沁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。
明明都是一个妈生的,她俩凭什么老拿自己当透明?
小时候也就罢了,长大了还这样,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?
江沁越想心里越不平衡,突然把书合上,重重一摔,“我说你俩咋回事,嘻嘻哈哈的,打扰我学习了不知道吗?要是我成绩下降了,你们能负责吗?”
江渝知道她又在没事找事了,所以只是笑,也不搭理她。
江澜才不惯着她,伸手在茶盘里抓起一把瓜子。
“得了吧,就你那学习成绩,还有下降的空间吗?少在那挂着羊头卖狗肉了,从我进来到现在,你那书连一页都没翻过,光听我们聊天了吧,没收你钱就不错了。”
在机床厂家属区,江沁的嘴厉害是出了名的。
但就是从江澜返城开始,江沁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遇上对手了。
“偏心,哼!”
“哼屁,有话直说,少在那含沙射影,指桑骂槐,阴阳怪气的,我现在是滚刀肉,你这些招术对我来说,统统不管用。”
江渝想了想,觉得三妹突然作妖,八成是和自己给二妹钱有关,但是又不十分确定,于是就试探着问了一句。
“三沁,你这是说谁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