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荣抓着杜承远的袖子苦苦哀求着,哭得梨花带雨。
杜承远只是撇开她的手,“你该道歉和祈求原谅的是兰若,不是我。”
就算她不是主谋,可她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?
杜承远沉了眼。
让她去求杜兰若?
安荣卡在眼眶里的眼泪一时顿住,“堂兄,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“我也是被母亲给利用了,你不能赶我们回去啊,家中那些族亲虎视眈眈,若是我和阿弟回去了,岂不是要被生吞活剥?”
“母亲出门时还偷偷带走了两处最大的田产,母亲说留着给我和阿弟傍身,我可以都给堂兄!”
“只求堂兄不要赶我们走,呜呜呜--”
田产?
安晟从不知道什么田产。
此刻他的心愈发凉。
他道:“堂兄,母亲做错了事,合该受到惩罚。”
“我愿意回家去。”
“安晟!你胡说什么呢?”安荣瞪大了眼睛。
家中什么样子他难道忘了?
她们为何要千里迢迢来投奔,不就是因为家中没有立足之地!
族亲一个个如狼似虎,连宅院都被霸占了去。
祖母年岁已高,有叔父照看也就罢了。
可她们呢?
谁会在意?
她不能离开上京!绝对不行!
府外。
兰若送周郢出府。
周郢身上的束袖衣袍染了脏污,肩上有好几处破损,隐约可以看到被刮伤之处。
还有脸上,也有两处,已经结痂。
眼下是一片淤黑和倦色。
他一直嘱咐兰若要好好休息,言语间都是关心。
兰若抿唇,“昨晚,多谢你。”
若不是周郢将她带走,或许她就被康少文追到。
面前的人肤色雪白,双颊却有着不正常的红,娇艳欲滴。
周郢喉头上下滚动,视线不经意落在她脖颈处半露出的红痕,眼神避了避,“谢我做什么,我什么都没做。”
“是兰若自己聪明,不过寒潭寒气深重,极易伤身,还是请大夫来瞧瞧才好。”
他说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