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承御望着那道孤独的剪影,想起对方掌心传来的滚烫内力,还有面具下翻卷的腐肉与暗红黏液。
记忆突然闪回母亲咽气前的囚室,同样寂静得能听见雪花融化的声音。此刻祭台上的身影,竟与记忆中蜷缩在墙角的妇人重叠。
萧承御喉结滚动,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霜花。他忽然意识到,这个随手碾灭国主性命的怪物,或许也在某个雪夜,独自咽下了百年的孤寂。
"那个强大的怪物似乎很孤独。"喃喃自语消散在风雪里,萧承御转身时,看见自己留在雪地上的脚印正被新雪覆盖。
远处祭台传来铠甲轻响,袁天罡的身影已隐入漫天飞雪中,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腐臭气息,混着雪粒钻进他的衣领……
鎏金兽首灯将暖黄光晕投在萧承御苍白的脸上,他扯松浸透冷汗的衣领,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颈间残留的青紫指痕。
当大祭司阿干掀帘而入时,少年国主几乎是疾步上前,金线绣着海东青的衣摆扫过青砖,带起细碎的雪沫:"阿干,我初登大位,还请阿干告诉我该怎么做?"
阿干垂眸瞥见对方掌心未愈的血痕——那是方才承受霸道内力时,指甲深深掐入皮肉留下的印记。
他不动声色地将青铜权杖杵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:"大帅留你有何吩咐?"
"大帅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萧承御,并且为我传功!"萧承逸眼底泛起兴奋的光,抬手劈向一旁的梨木案几,暗黄真气掠过之处,坚硬的木纹瞬间皲裂成蛛网。
然而这份得意转瞬即逝,当阿干说出"御在汉人眼中乃是皇家专用一词"时,少年国主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。
阿干的鹿皮靴碾过案头碎裂的玉珏,发出细碎的咔嚓声响,仿佛碾碎了某种隐秘的希望。"就把御改为逸吧!"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少年国主的新冠,金丝流苏在指缝间轻轻颤动,
""逸"字取闲云野鹤之意,既显恭顺,又暗藏锋芒。"话音未落,他突然欺身凑近,温热的呼吸扫过萧承逸耳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