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时候了,少贫。”顾博士骂了他一句,沈亦之回敬道“无趣”,旋即态度也正经起来:“我说真的,在腺体方面的用药问题,你顾博士首屈一指,逃都逃不开,当初那项备受关注的‘信息素诱导剂’科研项目主导人是你,带头者也是你,现在舒缓剂出了问题,你知道多少人盼望着你站出来解决,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吗?”
“这种节骨眼上,你穿着那样一身衣服,从秦重总管的军机署正门大摇大摆出来,这种行为在很多人眼里,等同于你在向秦家投诚。”
“穿着怎样一身衣服?”顾淮波澜不惊地反问,沈亦之惊叫:“你不知道!?”
“不太清楚,但大概能猜到。”顾淮从衣兜里捏着金链子拽出那块怀表,拎到眼前看着上面金灿灿的图腾,语气更淡了:“这上面有秦家的族徽。”
“这套衣服有什么说法?”
“哦,这个啊,原来我也是不知道的,不过你穿出来之后就以讹传讹,大多数人都知道了。”
顾淮静静听着,沈亦之说这套礼服是秦家内部的一套终身制礼服,代表了在秦家的身份,每个人都有一套,一般只在秦家内部的大型会议或活动上穿,极少对外示人,因此知道的人不多,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经此一遭,可算是举世皆知了。
顾淮摩挲着族徽的纹路,那张被礼服衬得过分华美的面庞上什么表情也没有,胸前祖母绿宝石流光溢彩,将顾博士原本绅士温和的风度调出来三分矜贵两份高雅,更加重了他身上那种不近人情的疏离感,让他像清皎高悬的月,拒俗世与千里之外。
他望着远处流逝的地平线,没什么情绪地笑:“我不穿这套衣服,也洗不掉秦家的烙印。”
沈亦之不说话了,半晌悻悻道:“那当然了…谁让你是——”
“好了,亦之,”顾淮打断他,他不想听见后面的话,沈亦之心领神会,笑着打哈哈:“诶呀阿淮,你也别太在意,要知道外面多少人想要这身衣服可还没有呢,帝国这么多年战乱,生出了多少食不果腹、饥寒交迫的平民?”
顾淮听着沈亦之口中那个迫于生计交换食子的故事,闭着眼靠在了后座椅背上,沈亦之此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