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淮擦头发的动作一顿,任由水珠顺着小臂线条滑落:“我确实没骗你。”
“你是没欺骗我。”厉时安嘲讽道:“你欺瞒我。”
“一字之差,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
他抱着自己的膝盖,失魂落魄:“就像你现在,问我想知道什么,不就是在和我玩文字游戏?”
“你要是真想坦诚相待,就别挤牙膏一样问什么说什么,我不知道啊,我不知道为什么,我什么都不知道!我要是知道,我为什么还指望你告诉我?”
他说着激动起来,红着眼看顾淮:“我那么信任你,阿淮,你不要骗我瞒我好不好?连我的哥哥都在骗我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。”
“我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你,不要再被你牵着鼻子走,你知道吗,顾淮哥哥——落水被抓时,我多么希望能见到你,在江乐乐口中听到你的名字时,我多希望那不是真的,在和哥哥聊天时,我多期盼这些话是你亲口告诉我的。”
“你明明什么都知道!你明明比谁都清楚我会难过,会痛苦,会恐惧,可你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,维持这让人恶心的虚伪温存。”
“我真的好累…阿淮,”厉时安鼻头一酸,心口涌上难以言状的揪痛,滚烫泪水滑落,他哑声道:“那天晚上,如果你不来,我真的想过死。”
“我只是一个omega,”他说:“我活在父兄的庇护下,却无法保护他们,我的初恋欺瞒我,前夫背叛我,可我什么都没做啊,我什么都没做对不对?”
“那些人却把帝国的动乱,大片的战乱和死亡强加在我身上,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愿,没有人问我愿不愿意这样活着!”
“如果我早一点死,我的父母就不会为了保护我自裁,哥哥就不会受那么多苦,所谓的信息素诱导剂也不会继续研究下去死那么多人。”
“是不是我死了就好了?”
顾淮心口抽痛,他听不下去了。
他站起身,上床把啜泣的omega抱进怀里,闭着的眼不住发抖:“别哭了,别哭了安安,这不是你的错,这和你没有关系。”
“是我…这一切都因为我。”顾淮心如刀绞,他紧紧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