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太熟悉这道声音了。
——曾在绝望的黑暗废墟里,裹挟着呲呲电流与她为伴。
“……”
“祈夏。”燕度的声音响起来。
听筒离耳朵太近了,就好像他的笑意和喘息都趴伏在花祈夏的肩头一样,樱桃树下的燥热掺杂静谧,花祈夏一言不发,那边也不着急,过了不久,又问——
“肩上的伤怎么样了。”
花祈夏张了张口,她心底有些微微的紧张,像被抽成真空的枕头袋里泻进一丝氧气,不足以蓬开个袋子,但又不服帖地翕动。
她举着手机目光下意识寻找一处焦点,在转头时看见树冠下的谢共秋,对方一只手按在茂密的枝杈上,鲜绿明亮的树影,在他侧脸与脖颈间绰绰摇曳。
他很安静地望着花祈夏,等待她的通话结束似的,似乎也没有对来电人抱有兴趣与好奇,那双被橙黄色樱桃映得眸光温柔的眼睛,只落在花祈夏脸上。
燕度又问:“还疼吗。”
如果不能直接挂断电话,那么也不能仍然一言不发了。
花祈夏咬碎了嘴里的樱桃,酸汁充盈口腔,她声音很低:“……没事了。”